子里方便一下,村里有两个年青人也正有此意,于是三人往小林子里走,其他人接着往镇去。 庄户人家在外行走,身子不爽落时,往往会寻个隐蔽的地方方便,大家伙也没有在意,然而没有多久,林子里传来惊呼声,大家伙听到声音纷纷往小林里跑去。 一伙人围着那个新黄土堆,面面相觑,心里犯起了恐惧,眼见有胆大的要上前扒土看个究竟,方大善的二儿子方哲带着老四方济把人拦下,让大家都撤开些,方哲认为方河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于是直接问方河意见。 方河说的不多,话也模糊,却是让人明白那土堆子里的确埋了人,因为有血腥味,可庄户人家细闻却没有闻到。 但人家方河是练功夫的,人家说闻到血腥那必然是有的了。 于是方哲作主,让村人上县里报官,村里人都留在林子里不动,呆会好等捕快盘问。 到了晌午,县里来了一队捕快,为首的缁衣捕头四方脸,倒八眉,看人时面色肃容,村里人不敢直视。 捕头上前检验,细看了一眼,下令,命下属扒了土堆,查看底下到底埋的什么。 村里人个个都好奇,他们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些人手脚麻利的翻挖。 土堆很新,不结实,也没有多大,很快就见了底,入眼的是一团肉酱,浓浓的血腥腐味,呛得村里人一片呕吐。 有村里人胆子小的,看到这里脸色吓得苍白,倒后了好几步,远远站着身子还发抖。 那捕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场景,叫忤作上前细细察察,根本不费功夫,忤作道:“死者是位男子,年若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被人用石头砸死,新尸,并没有腐烂,时日不久,恐怕就这两三日的光景。” 忤作还在检查,后面响起吵闹声。 罗二梅拔开人群大吼,“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众人让开,罗二梅匆匆走了过去,后面跟着方小铁。 捕头望了她一眼,沉了脸,严声道:“衙里办事,闲杂人等请回避。”话刚落,罗二梅响起了哭声。 村里人齐齐看向她,那尸体已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全貌,莫非罗二梅发现了端倪认了出来?莫非真的是方小川不成? 不只村里人疑惑不解,连捕头也是皱了眉,问道:“你哭作甚,莫非你认得他?” “那是我儿啊。”罗二梅指着那碎散的衣裳,“那是我亲手为他做的衣裳,怎么忘记,还有他手上的疤痕,那是小时候在火灶上偷吃东西烙下的。” 随着罗二梅的话,大家都看向那只右手,果然见右手手背大拇指边有一道络迹,且时日久远留下的伤疤都长圆了。 大家信了十之八.九,可是那肉泥下的衣裳又做何解释?明明是件女子衣裳。 忤作看到了,捕头也看到了。 捕头让人把尸体送去方家村,又把村人一并喊去村头集会。 大家伙在祖屋集合,村里老幼都来了,一个没有落下。 站在高台上,底下黑压压一片。 那捕头把大致意思说了一遍,接着开始一一旁问,无非就是最近有没有人见过方小川?最近一次是几时见的?见面说了什么?或有没有人看到方小川最近去了哪儿? 最后的记忆还是罗二梅说的,在家里吃了晚饭后就不见人影了,所以事发有可能便是那日夜晚。 不过证物中还有一件东西,一件女子的衣裳,捕头派人把血衣展开,大家伙见了,闻着那血腥腐味一阵呕,因为被血染得看不清原貌,一时间也没有人出来指认。 这时三爷上前来交代,“大家伙仔细看看,可有看过人穿过这件衣裳。” 然在这时,人群里罗二梅指着那衣裳大喊,她今天只顾着看尸体,没有细看衣裳,如今细看,认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她说道:“我见过一人穿过,她是——” “是我做的。”齐惠从人群里喊出话来,场下村人齐刷刷看向齐惠。 众人让开路,齐惠走了出来,直接走上台去,眼神空洞的望着底下的村里人。 村里人很多,没有人知道齐惠先前不在,而后面又突然冒了出来。方河却是注意了的,在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就证明了他的猜测,所以那日他没有上前挖开看个究竟,只是齐惠既然躲了起来,为何还要出现? “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便大人处置。”齐惠说话很冷,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生死,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眼窝下一团黑,整个人犹如一个木偶般,眼神飘渺,似在看人又似没有。 三爷一惊,侧首看向齐惠,心头恼恨,若是外姓人杀了,他还心里舒坦一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