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檐下阴影里听了一会儿动静,心想着梁氏没有出来,他呆会闯进去,就会被梁氏发现了自己,他是没打算把梁氏弄死,也没有缘由嫁祸。 于是在檐下咕咕作了两声,没一会儿正屋里有了动静,梁氏在屋里急切的问:“四儿,是你回来了吗?四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没多久梁氏从屋里出来,方小川躲在阴影里,梁氏一时间没有发现人,直接往东屋走去,待人走远,方小川乘梁氏不注意,从后落下一棍子,把人敲昏,现在院子里没有旁人了,方小川的胆子更大了起来。 他右手拿着铁锤进了正屋内室。 内室方二福躺在床上艰难的咳了两声,听到声响,以为是梁氏,问道:“四儿真的回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可眼前却多了一张凶恶的脸。 屋里昏暗的光照在方小川一不做二休的一张狠脸上,方二福见了,惊骇的往床里挪,可全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瞪着方小川,怒道:“小子,老子横蛮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今个儿敢欺到我家门口来了。” 要是往常,方小川或许会害怕,但这会儿看着床上躺着不能动的方二福,他是半点也不怕了。他一边防着方二福,一面观察他的伤口,想着要从哪儿下手,最好是寻到胸口的地方,或者脖子周边的地方,一锤子下去,保准死透。 方二福一生跟人干架无数,逃荒那几年,跟着队伍中,见过不少人杀人,杀人前的眼神儿就跟眼下的方小川一模一样,就在方小川准备落锤的时候,方二福猛的抬手去挡,接着人也翻身爬了起来。 方小川怎么也没有想到,方二福会临死挣扎时还有这力气,当即锤子砸歪,直接落到了方二福的肩头,这一锤子下去不轻,方二福是立即一个仰身倒床上起不来了。 想不到他横蛮了一世,欺负别人从来没有被欺负的份,没想到老来遇上后辈要杀了他,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等死,他不能等死,不能让他得逞,于是张嘴就要喊人,方小川心头一骇,一铁锤就落了下去,砸在方二福的胸口,出现一个血窟窿,滚热的鲜血直往外冒,方二福死不瞑目的盯着方小川,嘴巴张开,却来不及呼喊。 方小川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看着那血柱喷出来,床上地上尽是那腥红的鲜血。床上的人不动了,好半晌方小川反应过来,忽然笑了,“你横蛮了一世,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方小川拿起锤子翻墙出去了。 他没有回院子,而是直接往河里跑,先把一身血衣洗了个透,**的回到了齐惠那儿讨赏去了。 天未亮,方家院子里响起梁氏的哭声,左邻右舍都跟着跑了起来。 罗二梅站在人群外,站在土坯墙外往院子里一瞥,呸了一声,“不会是方二福半夜死了吧,死得好啊,死得好。” 邻居们虽是同样的想法,却没有人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样的话的,有人瞪了罗二梅一眼,侧首看向院子中。 三爷带着两儿子过来,大家让开道。 三爷进了屋,看到正屋里的门是打开的,梁氏伏在床上哭。 几人进屋里一看,就见方二福全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就连床上的被面都染上了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三爷唤儿子把梁氏拉了起来,扶着坐一旁去,他上前看了一眼,只见方二福的胸口一个大洞,血都流干了,他背过眼去。 仔细问梁氏,“这是县里的朱家给打的?” 梁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先是点头后是摇头,看得三爷皱了眉。 方二福从屋里被人抬了出来,陈放在院子中。 有村人看到这模样,吓得闭了眼,那胸口一个大窟窿,看得人心惊肉乱。 有人用一块白布把人给遮了起来。 “去叫大河吧,还有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