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他这样的心性会将秦氏毁了的,这可是我们兄弟三十多年的心血啊。我知道你看中烈阳,可是我不能忍下去,秦氏于我,比方伟都重要!我想,那些一起创业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让秦氏在烈阳手中这么被糟蹋的。” 秦烈阳听他在那边把心里话都说完了,这才拍了拍手掌,冲着方海东说,“舅舅,刚刚的话我没说完,那些录音啊什么我都没有,可我有一样,刘诚招供了。他供出了你,是你授意他那么干的,那些样品上,即便没有黎耀抹的甲醛溶液,也会超标的。” 他看着渐渐面色难看的方海东,质问他道,“舅舅,这就是你对三十多年心血的态度吗?只为了扳倒我,不惜毁了它?” 对的,他就是故意不一开始就说了,他就是让要他舅舅露出那丑恶的嘴脸。 他忍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已经很久了。 干嘛要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他就是这样的神经病。 第90章 方海东一下子卡了壳。 就好像是一首歌唱到了最高、潮的部分,譬如《青藏高原》最后的那四个字,前面都走了九十九步了,就飙个高音等着人人都夸奖我了,结果失声了。 方海东也差不多。他酝酿了那么久,前面铺垫了那么久,不就想让人说,秦烈阳是在毁了这个公司吗?把脏水泼下去了,否定了他的努力,一步步也就可以接手他的事业。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想到两件事,一是刘诚这么不经用,二是秦烈阳这么狡猾。这并不是他阅历不够,前者是措不及防,后者是压根没看在眼中。 秦烈阳说得对,刘诚的确受他恩惠颇多。当年刘诚还是个小商人,因着国家政策改变而濒临破产,这人倒是有些本事,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他们是老乡,在秦氏外面守了整整两个星期,终于见到了他。 老乡这种人,在家乡里是最不值钱的,到处都是吗?可是在外地,却是一种力量,起码北京的各地商会,就算他从来不去,也是按时交着会费,支持着运转的。 所以刘诚找上门来,他肯定是要接待接待的。说了几句,他便发现这人头脑清晰,性子狡猾,是个能做生意的人。所以,他倒是随手点拨了他两句,顺便给他指了一条门路。刘诚的确因此度过危机,只是后面经营不善,终究倒闭了,还欠了大笔款项。 刘诚是在准备出逃被人抓住要剁掉手的时候,方海东将他救了下来。刘诚当场就给他磕了头,说是有事必当肝脑涂地回报他。 花上些钱,养一些对他死心塌地的人,这是方海东的聪明之处,毕竟,你虽然高高在上,但脚终究是走在路上的。 他也不是没经过背叛的人,觉得自己救了对方,对方就会永远不出卖他。他的底气是,他手中有着刘诚这些年各种的黑料,刘诚出卖他,依着他的身家,他不会有半点事,而他如果下了狠心要去整治刘诚,刘诚则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所以,方海东的愕然显得那么的真实。他不知道刘诚究竟是犯了什么病,居然敢说出来,并且让秦烈阳抓住了这个把柄,将他完全坑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实在是太隐秘了,他不信有人能扒出来。 他看向了秦振,现在,他不需要向秦烈阳解释什么了,他需要向花费了三十多年心血打造了秦氏财团的秦振解释,而这个一直待他十分和蔼的妹夫,刚刚即便听到他如此批评秦烈阳,面上都没有一点波澜,可如今,他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饶是方海东是老狐狸一个,他也觉察出了这次有点不对。他似乎太自大了,他以为秦振将秦氏财团视为生命,就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可显然,他弄砸了。 他的脊梁中间开始慢慢沁出了汗。好在,紧张并不能让他感到慌张,他反而镇定下来,这大概是几十年的沉浮带给他最好的礼物,他不再是那个因为别人拿走了账上的钱,就会想着去离婚的沉不住气的家伙,他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了。 这些经验,足可以让他应对过去。 他终于笑了,冲着秦烈阳说,“故事编的很好,我也不能肯定说我不认识他。毕竟,老家的来人太多了。妹夫,从坐大秦氏来,咱们就成了家乡的创业标杆,就连回家看望爸妈,县里的领导镇上的领导还有村里的干部,哪个不是陪着。但凡乡里乡亲的有点事上北京,家里就是接待站。” “我承认我帮过很多老乡,治病没钱的,找不到项目的,毕业没工作的,还有回家买不起车票的,这些年数都数不过来,谁知道这个刘诚是不是真来过,我不可能各个都记住的。再说,就算帮助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起码他现在不落魄了,亚威检测规模还算可以,还是那句话,我能未卜先知吗?” 他明明紧张,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缓慢而又有条理,看起来倒是不慌不忙,仿佛真的没做过一样。 方梅听完就信了他哥哥,甚至还帮了腔,“老秦,咱家也来过不少老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