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还烧着炭火,可谁都没有感觉到暖意,有容修在的地方,气温总是要比寻常低上好几度,更何况此刻的他正处于愤怒中。 几个壮汉被打发到门外,席止依旧被绑着手脚,他刚死里逃生,后背冷汗涔涔,此刻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吓死了。 快他妈吓死了。 容修是个十足的疯子。 席止惊魂甫定,对方也不催他,心平气和的等了半天,期间还优雅的抿了几口茶。 “我……”他开口时,声音还带着颤儿音,“我说,你能不能先把那瓶毒药保存好,我担心洒了,那是我好不容易炼制的。” “你好好说,不然保不齐这东西就用到了你身上。”容修不动声色的威胁。 席止只能暗骂不已,但却对他无可奈何。 他深吸口气,第一句话不是从头说起,而是先着急的撇清关系,“你父亲的死和我没关系,我先说明,十多年前那会我正拜师学艺,根本不可能去参与那种事情,王爷这一点你可一定要明察,就算我会七日散花之毒,但你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面扣。” 容修神色不明,不答应他不也反驳他,就静静的看着他。 本来他是不心虚的,他的那双眼睛极具力量,让他没来由的皱了皱眉,不敢再和他对视。 席止先是说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们药谷里面来了不少黑衣人,黑衣人将师傅逼到房间里,谈了许久后,众人扬长而去。 之后半年里师父日夜辛劳,几乎是废寝忘食的泡在药房里,偶尔他问起,也是单单说自己在做药。 “有天晚上他喝醉了,含糊不清的说了很多,他说有人命苦有人可笑,说一生都在白折腾,因为那时候他居然哭了,所以我印象深刻,我问师父他说的人是谁,是不是他的亲人?他大笑着灌了几口酒之后,就醉了过去,也就是那晚,我把他送去睡觉后,回到了他的药房,相看看他在练什么药,能不能偷学点东西。”席止叹了口气,“有时候啊,人的命是天定的,你逃都逃不过。” 那晚他所偷看的药方,就是后来的七日散花剧毒的方子。 只不过那是初期的,并不太理想和完美,后期又做了变动调整,才有最后的效果。 “师父炼完药之后,那天晚上神色匆匆,从药房出来就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他说要去云游一趟,之后再也没回来。” 在他走之后,黑衣人没过两天就来了,当时席止早就察觉不对,偷偷藏了起来,看到他们将屋子搜刮了一番,然后烧了药谷。 房间里原本只有他的声音,这时被轻轻打断。 容修的手指叩在桌面上,惊醒了陷入思绪中的席止。 回忆往事总让人恍惚,看到那张英俊清冷的脸,他才讪讪的说,“我四处游历了多年,学了一手本事,因着陆少爷的引荐,才到京城里来,再往后的事情,差不多你们都知道了。” “他是怎么找上你的?” “我不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