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的京城,隔三岔五飘雪,来时天色澄静,从暮贵人宫殿出来,却已然变了脸,乌云笼罩,小雪纷纷。 云意的疑惑,比进宫时候更多了。 她还是没能搞清楚,暮贵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和容修的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仔细回想暮贵人的只言片语,认真体会,想从其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最后越想越乱,只能作罢。 那个女人言辞间滴水不漏,明明透露了那么多,偏偏让她无从下手,实在是厉害。 云意脑袋都大了,她烦躁的咒骂了句,抬头就看见,被骂狗屎的男人,恰好站在她面前。 他温柔的眉目中,有着还没完全褪去的震惊,来不及收敛,索性无语的耸了耸肩,“骂我做什么?” “你欠骂。”她没好气的说,“走吧,回府有事要同你讲。” 和暮贵人有关的事情,一时半会是想不通了,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是其他事情。 比如大哥的后世,以及容修所谓的真相。 她至今不敢相信,云祺的过世只是个不幸的事故,就像她不愿相信,容奕止的死亡是由云守道造成的。 如果云守道杀了容奕止,那她和容修之间,又该如何相处? 身下马车晃晃悠悠,车厢里温暖如春,她却如坠冰窟。 云意手脚发凉,被容修反复握在手中暖和,直到下车的时候,还是不见有一丝暖意。 容修担忧的说,“你身子到了冬日就发凉,想来是身体内寒气太重,不如找个日子让阿哥…让御医来给看看吧?” 不经意说漏了嘴,提起不该提的,他神色微顿后,立刻缓解尴尬,继续说道,“让太医给你开一些调理的法子,好好调理一段日子,云儿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她不给面子,把手抽出来,没什么表情的回答,“我这个是老毛病了,不怎么碍事,我们快点说正事,等下还要去父亲那里,二哥腿脚行动不便,阿哥的后事需要有人操劳。” “嗯。你怀着身子,等下我去办便行。” “不用麻烦了。”云意杠想拒绝,被他横空打断,“岳父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想让他再受打击?” 她一口气噎在喉咙,漂亮的杏眼向上微挑,朝他翻了个傲娇的白眼,“你总是能拿捏住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能不离开我吗?” 云意冷下脸,“说这些没意思。” 她没再说别的,裹紧了身上的外衫,在簌簌雪花之中,倔强的往后院走。 房间里点着熏香,味道清雅,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容修感觉到几分放松和惬意。 他靠在软椅里,看着站在身前的女人,“现在你可以说了,为夫洗耳恭听。” 为夫? 云意斜了他一眼,请哼了声,对这个称呼不做评价,“容修,我问你,你说我阿爹杀了你父亲,可有证据?” 提到正事,还是有关于二人以后发展的正事,容修立刻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他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艆州时候,遇到的一个疯子?那个疯子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