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施把水乳放进背包里,动作停下来,神色认真:“他痛感神经敏锐,昨晚一宿没睡好。可我在他怀里,他便强忍着不适。他从来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脑震荡的后遗症让他恶心、呕吐,但他从不曾怪我。即便我一次次逃离,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重话。我知道他一直在包容着我的任性,我的叛逆,也许他是理解我的。将心比心,辛姐,我这次不能离开他。” “唉,你这是感动了。” 辛姐握住她的手叹气:“可傻孩子啊,感动不是爱情。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依着那男人的占有欲,你只会是他笼子里圈养的金丝雀。而且,洛施啊,你听辛姐一句劝,那男人身边太危险了,你快离开他吧。” 乔洛施也知道感动不是爱情,可什么算是爱情呢? 她没有爱过人,倘若选择一个人去爱的话,她愿意是裴鸾。 或许他自我偏执,或许他冷血无情,或许他危险可怕,可那又如何? 她想要喜欢他。 这场穿书的奇遇,或许意义就在这里了。 乔洛施想通了,眼眸闪着笑,心情愉快极了。她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但还没到门口,忽然鼻子上一块毛巾蒙上来。 依旧是熟悉的气味。 她挣扎着回头,但药力太猛。 她倒下的时候看到辛姐纠结痛苦的脸以及那没有宣之于口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想,应该是她哪里对不起她了,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第四十七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乔洛施陷入了昏迷。 她感觉到身体被移动,被塞进了什么地方,随后跌跌荡荡的一段路程,像是一场梦。 梦里,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很忙碌很喧哗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操劳的母亲,臭烘烘的猪圈以及凄厉的猪叫声。 每一头猪待宰时,都是扯破喉咙的尖叫,像是女人绝望的嘶吼。 她现在是待宰的猪吗? 乔洛施再醒来时,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没有风,没有声音,空气也很沉闷。 她觉得呼吸艰难,勉力动了动身体,才发现手脚全被捆绑了。 她这是被绑架了吗? 辛姐吗?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哪里得罪她了吗? 她想啊想,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直没有人来。 她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只觉得恐慌。她努力去解开身上的绳子,感觉到疼痛,应该是擦掉了皮,但没有成功。 她只能攀爬着去找出口,地上凹凸不平,有石子,擦过膝盖,火辣辣的疼。她忍着痛,忍着累,忍着疲惫、饥饿和恐惧。 她终于摸到了门,很沉重的木门,她用头去撞门,然后无力地喊:“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 但一直没有人回应。 她不再喊了,这种时候,她需要保存体力。 她只能等待。 但等待漫长而熬人。 房间里太黑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她感觉到饥饿、口渴以及濒死的窒息感。 一直没有人来。 她想着绑架也会有人来送点水和食物,所以,这不是绑架,而是……一场谋杀。 意识到这是一场“谋杀”后,她突然平静了。 她快要死了。 没有管她。 她被遗忘在这里。 不,也许裴鸾会找她。 可他会找她多久呢? 一天,两天,半个月,可半个月后她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样也好,他以为她又一次逃跑了,会怨恨她、会遗忘她。 就像现在,她被遗忘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死寂而悲凉,外面的世界喧哗而忙碌。 媒体们更忙碌,他们都被网上血淋淋的图片以及录音震惊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