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定远候罗莽却是谦虚的很: “我萧国周围尽是黄土高山,要么就是平原林地,实在不如诸国地理人文丰富,没什么好说的。” 从谈话中,潘辰听出来,萧国位于大兴安岭以北,与大祁比邻而居,以贺兰山为界至阴山往北,皆是萧国国土,那里位处极北,素有苦寒之称,但萧国人全民皆兵,孔武善战,自有一股永不屈服的民族气节,是以立国多年不败,战力强悍,好勇斗狠的典型,深受周边小国的畏惧。 单就这回作为使臣前来大祁的定远候罗莽,别看他书生模样,文质彬彬,可也是战场上有名的杀神,曾经有过一回斩杀三千降俘的记录,与吐蕃,真腊和南诏也曾有过交手。 若非大祁趁着萧国内乱,发力起兵,拖到现在的话,说不定这天下就仍旧是宁国的天下,祁氏要入主中原,若是有萧国从中牵制,自然就没有这般容易了,到时候,两虎相争,胜负难定。 罗莽的话让其他三国面面相觑,看向高坐帝台之上的祁墨州,只听祁墨州对罗莽道: “萧国立国之久,乃在场所有国家之最,定远候此言太过自谦了。” 罗莽对祁墨州抱拳道:“皇上谬赞,世人皆知,我萧国内乱已久,早已不是当年那鼎盛之期,世事无常,就好像十年前在下与皇上还曾对峙沙场,一场恶战之后,谁又能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情况再见面呢,皇上已高高在上,而臣下却仍旧是臣,世间万事,瞬息万变,实不是一句自谦可以概括。” 潘辰有点意外的看向祁墨州,十年前他就在战场上,那他岂不是十几岁就开始上战场杀人?十几岁正是一个孩子心里转变的关键时期,如果不加以好好的引导,很容易走上心里歧路,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祁墨州渐渐的有了次体人格的产生。 “侯爷虽仍为臣,但与朕对战之时,侯爷不过是一介参军,如今位极人臣,可见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不错,却也自有定数。”祁墨州能文能武,嘴皮子功夫到家,全看他愿意不愿意和你斗嘴。 这样的宴会有些无聊,潘辰在后面听的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反正大家都在打太极,你说一句好话,我说一句恭维,你哭一声穷,我说一句难过,总之唇枪舌剑,就是没几个说真话的。 潘辰偷偷的伸了伸腰,祁墨州正在听甘相他们说话,察觉潘辰的动作后,转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若是累了,就去御花园散散心,我瞧着他们还得说上一阵呢,怪无聊的。” 潘辰眼前一亮:“臣妾可以走吗?” 祁墨州点头:“透透气,再回来便是。晚上还得由你亲自接待使臣女眷呢。” “好,那我现在先出去透一会儿气,待会儿再进来好了。晚上我安排在御花园东南角的桂兰亭前设宴。” 这些事情安排,祁墨州向来相信潘辰的,见他点头之后,潘辰就缓缓起身,与众位正在唇枪舌剑的使臣们点了点头,便下了帝台,由太极殿侧门走了出去。 月落和辛冬迎上来,潘辰呼出一口憋了好久的闷气,让月落去准备些茶点,潘辰坐了半天,腰都僵硬了,打算回柔福宫去歇会儿,经过转角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个人,辛冬赶忙上前挡在潘辰面前,那人也没想到会突然从树丛后窜出人来,也是一愣,在看见潘辰之后,赶忙对潘辰单膝跪地请罪: “在下鲁莽,冲撞了德妃娘娘,还请恕罪。” 潘辰探头看了看他,居然就是那个与她对视的萧国护从,只见他已然恢复了先前差点撞上她的惊讶,一脸正气跪在那里,潘辰抬手,说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往那边可是去后宫的,后宫里不可有外男进入。” 那人抬头看着潘辰,不好意思道:“娘娘息怒,在下只是想出来找个地方如厕,只是贵国皇宫太大了,我一时昏了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还差点撞上了娘娘,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若是被我们侯爷知道了,定然是要责罚我了。” 潘辰眯眼将此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此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跟祁墨州差不多大,眉宇间的气度是由内而外的,再看他的举止行为,虽然很努力的装作害怕的样子,可表演却不走心,过于表面,让潘辰这种专科出身,专门研究表情的人,感觉到很尴尬,目光落在他腰带上,那玉扣的花纹与萧国的旗帜纹是一样的,潘辰不动声色的对他点点头,说道: “下回注意点,要去哪里还是让伺候的太监或宫婢领着比较好,这回是遇见了我,若是撞上其他贵人,只怕你这无故私闯后宫的罪名是跑不掉了的。” 那人听潘辰这么说了,脸色变了变,却也没说什么,对潘辰拱手低头之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