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朝丞相的地位,靠的绝对不是自身迂腐又古板的实力,而是靠的潘家的百年声望,受祖荫庇护才有了如今的出息,可是从潘坛这一代开始,潘家这棵大树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潘莨和潘勤算是潘坛儿子里比较出色的,可一旦入仕之后,才能清楚的知道,在家族庇护之下的出色,并不能让他们在仕途之上就比旁人多聪明一些,家学渊源固然有利,可本身没有多少特别的才干,混到最后,也就是一个出身比较好的平庸之辈,这样的平庸,潘家撑不过三代,不需要其他人对他们做什么,潘家这棵大树就会自己生出白蚁和蠹虫,日夜咬噬之后,随便遇到一点大风,一个惊雷,就能让这棵百年大树轰然倒塌了。 所以,潘辰实在有些想不通,祁墨州这样提点潘家是为了什么。 对于潘辰的话,祁墨州但笑不语,牵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之上,久久都不能转移目光。 回到宫里之后,祁墨州让人将潘筱送回了长乐宫,让太医院派人救治,当天夜里,太医院就稳住了潘筱身上的毒,除了皮肤上被毒素侵蚀出了伤口不能很快愈合之外,倒是没有性命危险了。 潘瑜的婚事因为潘筱事件而彻底耽搁下了,当时吴子期打马来提亲,等到的却是新娘子被关入了柴房的消息,吴家一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经过,吴家人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在潘家门前给潘瑜下退亲书。 吴家的一个随吴子期来迎亲的叔伯长辈吹胡子瞪眼,对派来接待的潘莨怒道: “这是个什么道理?要潘家不想与我吴家结这门亲事,该当早些知会,我吴家纵然再不济,也不会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可婚期定了,聘礼下了,庚帖换了,迎亲当日却给我们整出这样一出戏来,说你们潘家不是刻意为之,我都不信了。” 潘莨一脸愧疚,左右看着吴家的人,身后的叔伯兄弟们也上前劝说吴家,却都没什么用,潘莨看着一直负手背立的吴子期,想越过这凶悍的吴家叔伯去和吴子期亲自说话,但还没走到吴子期跟前儿,就给那叔伯挡住了去路,指着潘莨的鼻子怒道: “你说呀,你们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吴家,还是存心给我们难堪?” 潘莨知道潘家没理,就算心里对这吴家的叔伯再多不满,也只好忍着赔笑:“吴伯父别激动,这事儿真的是突然发生的,我们潘家与吴家结亲,那是两家欢喜的大好事,若是有一点不愿,我父亲又怎会将宫中的两位娘娘都请回潘家来参加婚宴呢,可谁知道府里下人不懂事,毛手毛脚的弄伤了贤妃娘娘,偏偏这毛手毛脚的人又出自瑜姐儿的房里,若是平时,咱们私下里与娘娘道歉,娘娘也会看在瑜姐儿大喜的日子不计较,可是,皇上对贤妃娘娘爱护有嘉,看见娘娘受伤,心疼的不得了,一定要给娘娘讨个说法,这不,几道流程下来,瑜姐儿身边的人做的事情,瑜姐儿这个主子要担些责任,不过子期兄不用担心,这也就是走个过场,等明儿父亲去宫里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之后,就没事了。” 潘莨有把柄在吴家人手上,所以,对吴家人说话不敢太过嚣张,态度还得十分虔诚,心里也不住埋怨,为什么偏偏让他来接待这些人,真是有伤他的颜面。 可这边,潘公子觉得有伤颜面,那边吴家人还对他的话表示质疑,又问: “既然是五姑娘房中丫鬟出了事,直接打发处置了不就得了,如何还要关着五姑娘,定是有其他什么事情,你们潘家有所隐瞒,哼,原本我就不同意让子期娶你家这位庶出之女,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吴家也就忍了,原以为百年潘家出来的女子,就算是庶出也该比一般嫡出的要好些教养,可如今看来,真是叫人大失所望啊,连房中人都管不好,居然犯下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还祸及主人,这样的无状行为,别说我西陵吴家从未出现过,就是一般普通的官宦人家都未必有吧,可见你潘家上下就是治家不严。” 潘莨有苦说不出,对吴家又不能完全说出实情来,就在十分焦急之时,潘坛从里面走了出来,吴家人见了潘坛,这才收敛了些吵闹的声势,吴子期也转身过来对潘坛抱拳行礼,一身火红喜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英气勃勃,潘坛对吴子期点了点头,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