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瞧着雒妃的背影,他低声道,“卑职就在外面守着。公主有事唤一声便可。” 雒妃点点头,她头都没回,径直往里间去,就没见白夜垂眸摸鸦羽面具的动作。 白夜将房门带上,他不曾走远,择了棵葳蕤茂密的大树,一跃而上。坐在隐秘的枝桠,刚好对着厢房木窗的方向。 他见着隐约的流光从木窗缝隙偷泄出来,带着温暖的晕黄,尔后那点微光一扑腾就灭了。 他愣了会,抱着长剑,从怀里摸出那瓶御制的金疮药来,缓缓摩挲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此次回来后,公主并不若以前那样与他亲近,当然他是暗卫,公主金枝玉叶,他不能奢望亲近。 可到底,他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好似不一样了,公主说过,他面具的脸除她以外,不可轻易与旁人见了,然而这些时日,公主却再未提及这样的话。 她待他,与待身边宫娥无异。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可他是暗卫,想与不想又能如何。 他瞅着那扇木窗直至子时。未曾合眼,不过才拢着衣裳靠在树干,冷不丁就听闻衣衫拂动的簌簌声响。 星目一厉,白夜手拿长剑,悄悄掰开点枝桠,果然就见有一行四五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落在雒妃那间厢房外头。 白夜再不犹豫,长剑出鞘,划过流星般的弧度,宛若门神一样落在门前。 他手腕一翻,冷冷看着来者不善的几人,二话不说,执剑攻上。 哪知这几人一个照面,不过一招,竟忽的撤退。 白夜冷哼一声,脚尖一点,追了上去。 就在他初初离开的刹那,另有一道黑影从夜色之中缓步而出,他看着白夜离开的方向一顿,手掌在木窗上微微使力,只听得轻微咔哒声。他推开木窗,人一个闪身就翻了进去。 而此时,半只脚踏出王府白夜,心头一突,他赶紧回身到雒妃厢房门口,没听见里面有动静,只得屈指敲门。低声喊道,“公主?” 雒妃并未睡的太死,毕竟还在悠闲两王的地盘上,她本就迷迷糊糊的,白夜一喊立马就清醒了。 她睁眼问道,“何事?” 白夜未见异常,只得道,“无碍,公主好生休息。” 此话一落,里外皆静谧下来,雒妃凝神,没再听到声响,就又闭上了眼。 半个时辰后,雒妃呼吸渐沉,这当一身形颀长的暗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落脚无声,衣袍未动。 那道人影径直到雒妃床前站定,只见他抬手,从玄色袖口中露出只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来,那手撩开纱帐,映着壁角点末烛火。看清锦被中娇娇公主乖顺安静的睡颜。 好一会,那人施施然在床沿坐下,他垂下手,天青色樱花纱帐滑落下来,就将他一并围在了床笫间。 雒妃睡的很是不安稳,她好似做了梦,又好似没有。总觉得像是有迫人的巨兽在盯着她,仿佛在思量如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