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雒妃神色难免沉了下来,她虚眯眼,望着略有忐忑的朱白露,胸腔之中一股子的气焰压都压不住,她的兄长,即便脾性再不适合做皇帝,那也不至于会是个罪人。 “哼,”她微勾嘴角,开口道,“不知朱娘子家中,朱长史可还好?” 朱白露矜持一笑,“家父一切都好,民女代家父谢过公主的关心。” “哦?”雒妃拉长了尾音,带出明显的不喜,“本宫可不是关心,从前在京之时,皇帝哥哥的一言一行,朱长史都要劝谏一番,时不时扬言还要撞柱以明志,是以本宫不过觉得,朱长史来了容州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撞死在驸马面前,真是出乎本宫的意外。” 这样恶劣的话,当即就让朱白露难堪起来,她咬着唇,根本不晓得要如何回话。 凉亭里虽没几个人,可对雒妃的举止,今个来赏花的女眷就没人不注意,故而雒妃的话,瞬间就传了出去。 “本宫乏了,退下吧。”雒妃懒得看朱白露委屈的模样,挥手将人打发了。 朱白露行了一礼,脚步不稳地出了凉亭。 雒妃看着朱白露离去的背影,讥诮一笑,她没现在就寻个由头发作了朱家,不过是看在那些事尚未发生的份上罢了,还能指望她对朱家有甚好脸色! 雒妃闭起眸子养神起来,今日赏花宴,她想见的人都见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端看后几日的情形。 在旁的延安瞄了雒妃一眼,见她面目姣好艳丽,此时神色柔和,哪里还有睁眼之时的贵气逼人,遂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要说他看不透王爷的心思,这是自然,毕竟王爷掌千军万马,决胜千里,心智非寻常人等,可他发现,连雒妃公主,他竟也看不透了。 首阳察觉到延安的小动作,她神色一冷,脚步半转,就挡了他的视线,像个护崽的母兽一般。 延安当即大窘,他摸摸鼻尖转过头,偷看公主天颜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想王爷知道! 却说这厢绀香领着青欢往安佛院去更衣,到了地儿,绀香腆着娃娃脸道,“青三娘子,婢子只熟悉安佛院,故而请三娘子原谅则个。” 青欢这一路已经冷静下来,她扬起和煦笑靥,“不碍事,容我去去就来。” 绀香眨了眨眼,衬着她那张脸,无害一如稚子,“三娘子,可是还需净手整理番?” 青欢环视圈已经大变样的安佛院,她心头一动,顺口道,“那就劳烦了。” 绀香摆手,“三娘子勿须客气,婢子去准备,请三娘子更衣后,在此处稍等片刻,切勿四处走动,公主不太喜……” 究竟不喜什么,绀香含糊了过去,她见青欢进了恭房,这才笑得单纯地走开。 青欢确定绀香不在了,她连忙从恭房出来,今日办牡丹宴,公主所有的侍卫和宫娥皆在园子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