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想到,堂堂一镇藩王,竟然出其不意亲自出手,外面明明有护卫随叫随到,难道燕王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得到这些产业?还是他不想让此事被其他人知道? 楼永年失魂落魄地看着贺渊收起契书,一朝失去自己经营多年的成果,比挖他的肉还疼,若这些是他为自己谋的利也就罢了,丢了便丢了,可这些都是他为晋王谋划的,一朝失去,晋王该对自己如何失望? 贺渊将一切都收拾好,也不看他如死人一般的脸色,起身去打开书房的门,沉冷的神色又恢复成进来之前的温和:“楼大人,本王送你出去。” 楼永年跟着他走出书房,虽目光发直,却依然挺直着腰板。 走到厅堂时,薛云舟正坐在里面吃烤红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立刻笑嘻嘻地招手:“楼大人,快来尝尝新美食,配上你的永年茶绝对好吃!” 楼永年冷冷地看着他。 贺渊走过去:“道长很喜欢吃红薯,你多给他送去点。” 薛云舟对着红薯呼呼吹气:“放心吧,我刚刚给他送去不少,他一边跟我论道一边啃红薯,直呼美哉,我都怕他撑死。咦?楼大人,你快过来吃啊!深更半夜跑商议事情最熬人了,快来吃点热乎的补补体力!” 楼永年恨不得生啖其肉,咬牙道:“不必,我不饿!” 贺渊对薛云舟道:“你慢慢吃,我送楼大人出去。” 楼永年怒道:“不必假惺惺了。” 贺渊道:“天色已晚,楼大人今晚就歇在王府吧,何总管已经给你安排好厢房,你只管安心住着,缺什么说一声即可。” 楼永年气得身子微颤,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渊抬手一指大门:“请!” “哎等等!”薛云舟突然冲过来,在楼永年黑着脸跨出门槛时一步窜到他跟前,“真的很好吃,你带回去尝尝!”说着不由分说往他怀里塞了一颗红薯,又哥俩好似地拍拍他的肩笑了两声,这才松手放他离开。 楼永年冷哼。 后半夜,楼永年被软禁在燕王府,在他辗转反侧之际,贺渊在书房对宋全吩咐:“把牢里那位统领放出来,安排妥当的人送去宁州晋王府。” 翌日接近晌午时,那位在牢里刑讯时被折磨得满身伤的统领已经出城许久,贺渊则带着薛云舟及王府一干臣属为楼永年送行,明面上说是楼大人最近身子不大好,要辞官归乡,暗地里则因为被薛云清刺了麻针,无法开口无法动弹,让人架着走。 百姓们不明就里,纷纷跟在后面,送行的队伍越拉越大,浩浩荡荡。 出了城门,待其他人都离开,楼永年终于恢复知觉,贺渊则在此时开口:“楼大人的双亲如今已不在宁州。” “什么?!”楼永年如被敲了一记,顿时大怒,“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对付老弱你不觉得可耻么!” 贺渊淡淡看了他一眼:“楼大人多虑了,你父母一切安好,你若不放心的话,不妨去汉州找他们。”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写着地名的纸笺递给他。 楼永年不敢耽搁,虽然想即刻赶回宁州,可更怕父母遭遇不测,一得自由立刻往汉州奔去。 不久后,宁州晋王府的门口有人半夜扔下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此人正是贺渊叫人送回去的那位统领。 晋王得了消息,立刻叫人将他抬进去,又命大夫为他治伤。 那统领苏醒后求见晋王,一见面立刻跪下请罪:“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晋王笑道:“你醒了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好好养伤才要紧,快起来坐着说话。这次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是本王的疏忽,我们宁州的兵力到底比不上他们青州的,贸然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看来我之前修身养性是不对的,今后南方若是有匪徒扯旗造反,只要皇帝开口,我绝不推辞,到时你就带着手下的兵去磨练一番。” 那将领听得激动,晋王显然是不会怪罪他的意思,而且话语中对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