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仰头,巴掌大的脸蛋儿上两只眼又亮又大,泛着些清波,周弘看得愣了一下,转身在画上勾下几笔,不搭理她。 湘君没想到他这么冷淡,有些不爽,闷闷塞了两口饼子,默默端着汤,又听周弘说:“你喝那么多做什么,待会儿吐了。” 湘君......“你才吐了。” 不让睡,还不让吃点儿汤了? 一个缺爱少妇满脸怨念盯着周弘腰身,周弘生得极好,不是虎背熊腰的人,生得像豹一样,精悍得紧。 想着想着,她老脸一红,什么时候自己这样了?真是忙政事忙多了,开始空虚了? 周弘绷着嘴角有些笑,将图上勾完,收好画卷,转过神来拉她。 可周湘君是谁?要得到就不能不要,起身一跳,像只大包袱一样挂在周弘脖子上,油腻腻的嘴朝他亲。 周弘一手搂着她一手给她擦嘴:“你喝了多少?吐了我可不管。” “我喝了小半盏,吐不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喝点儿汤还要闹。”她嗔怪他,发誓要打动这个“周下惠”。 周弘慢慢笑了笑,抱着她朝屏风后面走。 屏风后一阵窸窣动静儿,牡丹裙、广袖袍扔了一地,某人终于得偿所愿,满意地轻哼出声。 .......“你轻点儿~...不行,我要吐了...我真要吐了。” “要吐?” “...不吐,不吐,你轻些。” 心热的下场往往是很理想的,尤其是身体好的时候,常常一发不可收拾,年节期间,湘君怀了第二个。 宋家老太太传信来,说是想念湘君,也想看看小外孙女,只可惜身老年迈,出不得远门,周弘便领着湘君去洛阳拜访宋家,湘君也顺势和宋家谈周子扬的婚事。 元月初七,马蹄滴答,马车滚至洛阳宋府门外,周弘与周子扬纷纷跳下马,惜月钻出马车,伸手接过襁褓孩童,湘君又让周弘接了一把拎下马车。 门仆看见几人,急忙上前迎接。 二人随着人一路向内走,不过片刻,正堂中一群人迎出来。 金丝大袄的老太太被群人簇拥着出门而来,湘君与周弘朝老太太见礼,老太太一把扶住湘君,慈目含泪,扶住湘君:“听人说你又有了,还行那些虚礼做什么?” 湘君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周弘一眼,又抱过宁娘让老太太看,老太太捏了捏宁娘的脸,有些爱不释手,竟然忘了朝屋里去。 孟氏笑道:“咱们快进屋说话,这外头怪冷的。” 几人笑盈盈入屋去,屋中炭火暖人,一家人各自坐下。 周子扬头次来,像几位长辈一一见礼,临到宋子礼那处,宋文容俏脸红红,一副敢见不敢见的样子,实在是羞恼了就来抱宁娘。 孟氏将周子扬多打量几眼,拉至身侧说笑。 周子扬近半年来也学得沉稳许多,行事稍显老道,孟氏笑颜不断,直夸周子扬聪明。 湘君深知孟氏是对周子扬满意,话也不多说,只是说要去拜访老太爷宋瑾德,周弘和几位男眷说笑几句,嘱咐湘君,自己先去拜访恩师,湘君料他有事要谈,也就没跟着去。 周弘一路到了书房,在书房外躬身行礼,唤了“恩师,周子隆求见”,书房门嘎吱一声打开,露出个圆领紫衣少年。 周弘笑了笑:“文朗也在?听说取字少华?” 宋文朗迎周弘进门,笑得有些板正:“是,祖父取的,用以自戒才德不足。” 周弘点了点头,进门看见宋瑾德迎来,扶了宋瑾德一把,三人立在书桌前,六目相对。 “王爷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还是宋瑾德先说话来。 周弘道:“急事倒无,只宁娘长了几个月,前日里老夫人传信来,有些念叨湘君和宁娘,便领了她来,在洛阳旧宫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