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原是还有股破云军支撑着。 邓泽芳又连连应是,应过又道:“可臣听说,破云军的人都是清河王爷亲自挑选出来的,全是些周氏子弟和民间子弟,这会不会......” “嗯~”女帝一声哼,邓泽芳连忙道:“臣多嘴,臣多嘴。” 女帝又将手中绢帛扔在邓泽芳面前:“都是大周的忠臣,休要多怀疑。” 邓泽芳又赶忙应下,心头得了这话也就铺了底子,不敢再多留惹是生非,行礼告退。 待邓泽芳走后,女帝又倚在榻上命湘君诵经,湘君念了几句,女帝敲击在枕上的手指忽然一停,问了句:“丫头,朕是不是该把破云军还给七郎?” 湘君少参杂党派之争,猛不丁被女帝这样问了,也不敢耍花招,只好沉思后实话实说:“破云军是大周的,什么时候又成了七王爷的了?” 女帝呵呵笑了起来,又摆了摆手,又轻声低喃:“可不是他的么?先帝的后手...朕的七郎啊,羽翼丰满。” 湘君不答,只听这“后手”二字,就心惊肉跳,又听“羽翼丰满”四个字,心头跳得更慌。 破云军是周弘的保命符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可湘君想不通,既然女帝心头这样不情不愿破云军成为周弘的手中刃,为何一个月后的急战还会让周弘带兵去?难道所向披靡的破云军全灭是因为...... 她手中的经书啪嗒一迭,女帝睁开眼看她,嘴角翘起一个笑:“丫头啊,可他是朕最得意的儿子,朕可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斩杀么? 湘君不敢问,不敢辩驳,甚至不敢出声,只能捡了书静静跪坐在垫子上。 ☆、第67章 女人心狠 清河王府一解禁,周子扬就屁颠屁颠儿跑了去,两个时辰后又屁颠屁颠儿跑了回来。 湘君守在院子里烤山鸡,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团扇。 周子扬就凑了过来,递上来一个锦盒,腆着脸来讨好:“我就知道七爷不是那不讲信义的人。” 湘君将团扇放在手畔的机子上,打开锦盒。 盒中一块二寸见方的碧绿方玉印,印上浮雕出一丛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她翻开这印,地面上纂刻着子隆,她蓦地一僵,又挽着唇笑了笑,这也算是他的私印了,也是明确了他的心意。 “他在王府里闲着,自己雕刻的。”周子扬道。 “是么?他还会这些门道了?”湘君娇滴滴反问了句,又朝盒子里看,还有一缕漆黑的头发,她拾起来放在眼前,对着透过梧桐叶子的残余日光细细看,像是要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周子扬看着那头发就凝了眉:“这我就不知道了。” 湘君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个愣头小子。”又命人去屋中取剪子。 周子扬被她说了一顿,倒也不生气,只伸手亲昵地推她肩膀:“你这会儿又高兴了。他说了,他是个不祥的人,你是个命大的,你能克得住他,还说什么自己是要来的,可我去了他就不来了,省得你又和他闹脾气。” “话真好听。”湘君似怨含嗔。 周子扬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见惯了周湘君用手段闹狠心的模样,还没见过这小女儿情态,连续搓了几下手臂。 惜月拿着剪子出来,湘君拨了一丝卸了支簪,捋了一丝头发出来,咔嚓剪下来。 “主子!” “姐!” 几声惊呼,需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伤亦是不孝,更何况她这样咔嚓咔嚓剪下来。 湘君倒是无所谓模样,将两缕头发编在一起,又转头让惜月去取红丝带来,周子扬嘟了几年书,也知道些文人雅士们的招儿,不过就是“结发夫妻”那句话,登时羞得脸通红,轻轻骂了句:“你还真是了不起,这意思也能猜到。” 湘君被周子扬羞羞怯怯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自己却不害臊,只将结成辫子的头发又合着印放进锦盒里,让惜月放进床头的大箱子里去。 惜月笑眯眯捧着盒子朝屋中去,湘君又觉得不放心,连唤住惜月,自己接过盒子捧进了屋子里。 子青在一旁笑道:“咱们主子对七爷真是上心呢!若是早些在一处就好了。” 早些在一处,周湘君得守着个废人哭死...... 惜月则道:“主子心头有数。” 子青也不再多说。 次日湘君到蓬莱殿收拾好经书和几册典籍入阁内,瞧见告假的孟庭玉回了宫,正坐在榻下同女帝说笑,她一如往常入了自己那张小案几脚注古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