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蓝浅浅消息的地方,就是沿河沿湖的一些城镇。 于是赵元衡再三衡量之后,做了决定,在一路往东南方向到达东境之间所有蓝浅浅有可能经过的城镇都传下密令,要这些地方的地方官和守将们严设关卡,而他自己凭着对蓝浅浅的一些了解,选了这其中最为热闹的一些临水的城镇一路搜寻过去。 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洒下了天罗地网,然而依旧是毫无所获,甚至到了后来,天气越来越冷的情况下,之前靠着金条才能获得的一些讯息都慢慢地不再出现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赵元衡能想到的情况也不过两种,一是天气逐渐转冷,蓝浅浅找了地方暂时歇了脚,也因此精打细算不再大手大脚地乱花钱了;而第二种,则是赵元衡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已经把钱给花完了! 赵元衡娓娓分析,总觉得以蓝浅浅那性子,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么一来,赵元衡越想越是急切不安,心中焦虑,他一下子便上了热火,嘴角都燎起了水泡,而此时外头以至寒冬,虽往东南方向而去,气候却是异常的湿冷,内冷外热加阴冷湿气的冲撞下,又是劳碌奔波了三余月的时间,赵元衡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坚强地熬了许久,最终还在半道中病倒了。 连续高热几日不退,神志不清,满口胡话,可把他身边的那些人给吓的人仰马翻。 赵元衡烧的意识不清,迷迷糊糊间他似乎还梦到了蓝浅浅,依旧是那张嬉皮笑脸却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依旧是绝色倾城的容貌,然后冲他没脸没皮的嬉笑着,还没等他过去,却见她已经领着四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他在后面双腿如灌了铁水般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喊得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那没心没肺的女人回头看他一眼,竟是没有一丝留恋…… 昏迷中,赵元衡迷糊着心酸地暗自发誓,等把这个女人给找回来了以后,得好好跟她算算账,自从遇见那女人的第一天起,从小到大,没吃过的苦他吃了,没受过的委屈也受了,自己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一直坚守的原则。 这些他以后都可以一笔勾销不再计较,也可以给她最好的,但求能不能别再这么折腾他了…… 等赵元衡退了烧,大病初愈后再次启程一路往东,却是依旧没有蓝浅浅和四个孩子们任何的消息,赵元衡却始终都无法甘心,他牙一咬,就去了东境。 到达东境的时候已是寒冬腊月,已经到了岁尾年终,这个年他是注定要在东境过的了。 因为当初悄悄放出的风声便是皇帝要御驾微服亲临东境视察这里当初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大梁水师和沿海布防。 所以赵元衡一到东境就被得到消息匆匆出来迎接的东境太守给迎去了太守府。 王群作为东境的地方父母官,没有比他更了解东境情况的人了,赵元衡想着若蓝浅浅真要回到东境,那他在东境找人时免不了要弄出一番动静,这时候让王群出面也是能比他的暗卫暗地里偷摸着行动要方便许多。 于是赵元衡这时候也不再刻意隐瞒,直接随东境太守王群去了他的府邸,先暂时住了下来。 而一直按赵元衡命令留在东境查找蓝浅浅身世的暗一这时候也听说了消息,匆匆赶到了太守府,想赵元衡禀报这些日子他所能得到的一些情况—— “陛下,在陛下传来消息要属下寻找贤妃娘娘之前,属下便已经将东境几乎所有姓蓝的人家都筛了一遍,蓝这个姓本就稀有,属下仔细查了东境人口的在册户籍,整个东境姓蓝的人家不过就两户,总共八人,属下又将这八人的身家底细都仔仔细细地查了数遍,基本可以确定,都与贤妃娘娘毫无干系……” 赵元衡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他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暗一继续说下去,“而在收到陛下要寻找失踪的贤妃娘娘的密令后,属下便已经在此地又翻找了一遍,没有任何踪迹,若陛下推测不错,那一种原因是贤妃目前人还没到东境,而另一种……” 暗一顿了顿才继续道:“至于另一种,属下斗胆多说几句自己的推断,这些年来为寻找贤妃,属下几乎已经翻遍了整个东境,却从未发现过任何情况,或许……或许贤妃娘娘根本就不姓蓝,亦或她确是姓蓝,但她的家其实并不在东境……” 暗一禀完自己要说的所有事后便不再开口紧紧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赵元衡沉默了许久,而后他默默起身,走到窗边,将窗门推开,一股东境特有的带着略微咸湿的冷气扑面而来,赵元衡长长吐出一口气,便立即有一串白色的雾气自他嘴边显现,又慢慢地消散。 赵元衡忽然自嘲一笑,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