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的脑子轰然一下子悉数炸开, 炸得他片甲不存,目瞪口呆,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蔺玄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不不,-定是在故意炸他,他没有露出太多破绽。 可是,不管是前世的长生,还是今生的菌玄之;他们皆是剑尊,皆是这世上最顶级的炼器师,那是他亲手炼的剑,那是他抽出的肋骨,滴出的心头血,铸成的剑。 他当真会认不得吗? 他纵然记不得那把剑是如何铸成、用什么铸成的,也定然能感知到是出于他之手。“...是天痕的声音是抖动的,像是抖了山路十八弯。 “我如今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再说谎话骗我。蔺玄之打断了晏天痕尚未说出口的话,天高云远,具是-派云淡风轻:“我从不逼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说你不愿说的话,我今日向你透个底子,从今往后,你也不必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编造谎言欺瞒于我,过去的事情,早已过了那么多年,你不愿提起,我亦然。 晏天痕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口。原来,蔺玄之是当真从头至尾:一切都知道。 他以为害怕提起以前的,只有他一人,却忘了,最不愿旧事重提的,乃是蔺玄之。 他想不出来,蔺玄之这段日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对他继续温柔如昔的。这可是曾经几乎灭世、与他道心背道而驰的人啊。这可是曾经伤害他至深的坏人。 蔺玄之看若晏天痕茫然的眼神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终究是不忍再苛责什么。“阿痕,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教你背的第一条灵宗训诫? 蔺玄之问道。 晏天痕过了半晌,才艰涩地开口,道:“心净天清,神灵澄明,赤子之心,功德世成。 蔺玄之看着晏天痕的脸,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条其实并非灵宗训诚的内容,而是道祖最初给你卜算那-卦之后的批语。他说你这一生,都是要应这一卦的。过去的孰是孰非,皆不可考,我只希望这一辈子,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你 依然是我最初认识的模样一赤子之心, 心净天清。 晏天痕的眼眶倏然便红了,他鼻子猛然一酸,便转过身去闭住了眼睛。 蔺玄之没有去出言安慰,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等着晏天痕自行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晏天痕转过身来,红着-双兔子眼盯着他,道:“.....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 就是他的。' “之前是怀疑,却不敢肯定,你露出的马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蔺玄之很是淡定地说:“直到你说出那条只有你背过的灵宗训诫,我才得以肯定。 ..... “你若是死不承认,我也无可奈何。” ....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暂且先不谈。“蔺玄之云淡风轻道: 仅此一次,下次你若是再敢背着我干这些危险之事,我定是要惩罚你的。 ..... “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你这脑瓜子里面大约是进水了,还是我看着你,比较放心。”晏天痕吸吸鼻子:一脸茫然:道:“我怎么会被人卖了?” 蔺玄之道:“容止水为何不找旁人与他一起偷盗卷轴,偏偏要寻你一起去?”晏天痕说:“因为宗门之内,他只有我这一个朋友。 蔺玄之说:“他与沈从容在一起已经一 年有余, 于情于理,我倒是觉得沈从容比你更合适一些。”晏天痕目瞪口呆:“什么?他竟然已经勾搭到了沈从容,手段厉害啊。“ ...辅玄之微微一抽嘴角,道:“他早知容家有-只天狗,能够万里寻人,穷追不舍,他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的身份,算准了若是有你参合一脚, 纵然容家知道是你所为,最终拿不到卷轴也无可奈何,他也算准,我势必不会让你被容家所迫,定会护你安稳无忧。 晏天痕先是勃然大怒,跺脚道:“妈的容止水,我就知道丫儿找我来不安好心没什么好事儿,没想到竟是算计这么多,这免崽子的心眼是马蜂窝做的吧!” 紧接着,晏天痕又意识到什么;猛然一收话茬,盯着繭玄之猛看,嗫喏道:“大哥怎会来的这么及时?”还护他安稳无忧什么的,怎么听着这话,倒像是在说甜言蜜语?蔺玄之扫了他一眼,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