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相信?” “恩。”黎绍承收回手,眸光微敛,“我相信张宁会带我们找到那个人,也会证明她的清白。” 她的身躯已有些佝偻,眉心皱纹深陷,“欧先生应该也和你说过,我们家嘉怡的病情……” “我知道。”黎绍承轻叹口气,眸光幽邃地看着杨华,“但你也要知道,治疗出现瓶颈,一定有它还未暴露的原因。” 杨华闻言,目光出现了闪躲,粗糙的手指在揉捏中微微泛白,不再言语。 “对症下药,才有效果。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在无边无尽的沉默中,不断接近的脚步声便如同空屋落针般刺耳。如若之前还有可能交流,那么来了陌生人,就是把那一丝可能变作不可能。继续沉默相对,也已变得没有意义。 黎绍承的手刚抚上门把手,却听得杨华哽咽的声音。 他转回身,陌生男人从两人中间穿过,多看了几眼杨华。毕竟对于一个五十来岁饱经沧桑的人,落泪不是件容易事。 直到陌生男人彻底走远,杨华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目光空洞地落在脚下的瓷砖上。 “你也应该听出来了,我们不是这里人,老家在北方的。嘉怡快上初中的时候,大家都补课,我不想她输在起跑线上,也送她去补课。那时候城里有个男老师特别有名,虽然家里钱紧,我也咬咬牙送她去了……” 似是堵在胸口多年的石头划着伤口落下,疼痛和泪水已耗尽了她的气力。 她眼中的悔恨以及刺骨的悲伤,即便旁人不知晓原因,也会感同身受。黎绍承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谢谢。”杨华抹了把眼泪,“谁能想到后来就嘉怡所在的补习班,爆出了补课老师涉|嫌|性|侵|威|胁|未|成|年学生的丑|闻。我知道后就去问嘉怡,才知道是真的。十岁刚出头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只知道害怕,遭遇了这种事,也不敢跟我们说。后来,村里都知道我们家娃是那个补课班的,话讲得难听,我们就呆不下去了。” “所以你们给她改了名,辗转来到蓉城,想要开始新生活。”黎绍承眉心蹙紧,胸口也不知是堵了什么,只是酸涩难忍。 她的病因要追溯到十七年前,这该是怎样漫长的折磨? 杨华点了点头,“本想改户口本的,但我们那地太黑,改个名字也要钱,想想就算了。” “想要治愈她的顽疾,这是突破点。我能保证除了我和医生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这样你是否能接受?”黎绍承眸光暗沉。 “如果能治好她的病——”杨华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自欧宇出了门,病房中就只剩下许嫣和张宁相对而坐,张宁全程低垂着头,似是在思考,也似乎在放空自己。 许嫣微偏过头,唯有这样才能勉强看到张宁的表情,“你还认识我吗?” 张宁没有任何动作,薄唇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许嫣凑近些,在她面前蹲下来,嘴角微扬,“我们是高中同学。” 许是这一蹲下,许嫣顺利闯入了张宁的视线,她的双眸瞬间瞪得很大,迅速蜷缩到床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 只是走近一步,许嫣还未触碰到她,她便捂着头开始哭嚎,瞪大的双眸似是在盯着要刺|杀|她的凶|手。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别过来,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张宁几近撕心裂肺的哭喊,像是把利刃□□许嫣的胸膛,强烈的刺激令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也隐隐作痛。 当初想跟着黎绍承来,也并非想要追究谁的责任,只是觉得这件事由她而起,也该由她来解决。却不想,她的出现会造成张宁的恐慌。 许嫣的双手举在胸前,一连后退了几步,“好,你别害怕,我离你远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