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李青娘这等卑贱的瘦马,命运完全掌握在旁人手里,将来鸨母让她们伺候哪位老爷就是哪位,即便满鬓花白、脑满肠肥也得上,哪能有戋戋这般俊俏年轻的夫君呢。 戋戋矢口否认:“不,债主罢了。” 她日日被关在这处阁楼中,只为沈舟颐一人服务;瘦马姑娘们也是受困于此,将来为一个买主服务。如此对比来看,她和李青娘等姑娘又有什么区别? 这处馆子是醉春楼,临稽最热闹的风尘之地,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沈舟颐哪来的自信把她藏在这儿。 李青娘大抵猜出戋戋身份,兴许是大户人家的逃妾?然而那位沈公子对她那般呵护,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想当初李青娘等一众姑娘被运到这里时,谁若敢冒刺就直接拉出去打死。 鸨母禁止众女与戋戋说话,李青娘害怕,偷偷和戋戋攀谈几句就得走。 戋戋蹲在冰凉的地面上想半天,直到腿脚麻木,也想不到一个逃生的法儿。 看似,所有出路都被堵死。 指望晋惕主动察觉她被困在这里,怕是要等到两鬓斑白。 晚膳李青娘送得稍微晚了些,原是李青娘的一位姊妹被六十多的富绅买走,那姊妹誓死反抗,欲撞柱寻死,被妈妈救下来一顿好打。 “也真是可怜,老爷的儿子都比我姐姐年岁大了,姐姐还正自花容月貌!” 戋戋撂下食匣暂且停箸,问:“哪家老爷如此蛮横?” 李青娘道:“听说人家背靠魏王府,寻常人可哪敢开罪。” 魏王府? 戋戋心头轰然炸响。 李青娘叮嘱戋戋千万莫要说出去,否则妈妈会打死她。 戋戋满口答应,这处常有达官贵人出没,只要,只要她能从这间暗室走出去,定然能寻得机会逃离沈舟颐的魔爪。 寡居生活单调而乏味,挨到沈舟颐来看她时,她倚在沈舟颐肩膀上,声声恳求他给自己找点乐子,哪怕给她带来几本书也好。似她这般整日整日待在黑洞洞的房间里,不死精神也要憋疯。 沈舟颐自然认为她又在耍花招。 “没耍花招,没有。” 戋戋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双目盈盈,又垂下几滴泪。 这话实非虚言,换做是沈舟颐自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个月试试? 她哽咽道:“我已得到教训,也受够惩罚了。求哥哥最后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是懂医术的,自然也晓得人总不晒阳光会生病。” 沈舟颐眯眯眼,将明亮的烛台靠近她脸侧,仿佛要看清她眼底的真诚。戋戋赧然怕刺眼,往他怀中使劲儿蹭。 “哥哥~” 她柔肠百转地撒娇。 他打量着:“皮肤是白了许多。” 戋戋嗫嚅道:“从前不白么?” “从前也白,但现在容光胜雪。” 戋戋深深齿冷,沈舟颐纠缠自己只是看中自己的色相,听他夸赞自己容貌,心下无一丝欢喜,反而恨得想拿刀子把自己这张脸划花。 算起来距离她失踪已过去四十多日的时光,圣上的人即便还在追捕她,应也早就懈怠了。她是他的,已死心塌地跟他,至死不渝,永绝逃念,他实无需这般锁着她了。 “哥哥若怀疑,就下种慢性毒.药在戋戋身上。我须得定时找哥哥要解药才能活命,看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