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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第50节


夫君……”

    沈舟颐大度:“无妨。”

    方生心脏咚咚直跳,月姬的两只耳朵亦红得滴血。浑浑噩噩跟着到永仁堂的小耳房坐下来,方生的掌心滚烫无比,对面就是月姬,她身上的香味传过来,仿佛她的腰在自己手下颤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沈舟颐给他们两人各自倒杯酒。月姬本来严守家规不敢在外喝酒,但酒是沈舟颐亲自斟的,她轻轻抿小口应也无所谓。酒入柔肠,催动感情,脸更热,头更昏。方生的春心也尽数倾注在月姬身上,晕晕涨涨,沈舟颐问他什么,他一五一十就答了。

    “那日说,方兄弟是吴二夫人那边的亲眷,如何与月姬也相识?”

    “公子莫误会,幼年见过几面而已。”

    “那便是青梅竹马了?”

    “这……”

    月姬唯恐沈舟颐误会自己与方生有染,搭口道:“夫君,表哥就是妾和您提过的养母家的亲戚,妾没遇见夫君之前,由养母带大。”

    沈舟颐啧啧失笑:“这关系可有点复杂呀。”

    方生也不懂解释,嘴如棉裤腰,越描越黑。读过那么多书经典籍,大脑空白,半句话也想不起。

    月姬说自己一出生就被狠心的父母当死婴丢掉,养母姚珠娘把她捡回家。那时候养母刚卖掉亲生的二女儿,很是愧疚后悔,出于思念,把她当亲生女儿养大。

    沈舟颐给月姬续续斟上酒水:“原来你养母还有个亲生女儿啊,可知道卖去哪里了吗?”

    月姬心思单纯:“大户人家,具体哪家不知道。”

    说来她还奇怪呢,前几日拜见夫人时,戋戋那副模样浑然就和姚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乍还以为戋戋就是当年姚珠娘卖掉的亲女。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沈舟颐邃不再盘问月姬,随和跟方生聊两句。方生一直都搞不清楚姚珠娘与戋戋之间的关系,这位贺戋戋表姐犹如财神爷,每次姚珠娘缺钱时去找她,必定能满载而归。

    内中情由多有不妥之处,方生不敢当着沈舟颐的面明说,但热酒下肚,情暖春深,对面又坐着昔日的情妹妹,他被人把话都套干净了还恍然不知。

    戋戋虽并未在场,但三人的话头一直若有若无围绕着她。

    闲谈过后,沈舟颐送月姬回府。他问方生:今日找他有何事?方生痴痴愣愣,又不太想辞去永仁堂的活计了。运货就运货吧,运货也不错,时常能见到如花似玉的月姬就跟做梦似的。

    经过这番攀谈,沈舟颐基本把戋戋、姚珠娘、月姬、吴二娘子之间的关系捋顺了,他之前的猜测也全部都是正确的。

    他想,戋戋在宫中淹留多日一定非常孤独想念他,他得寻个法子进宫,给她大大的惊喜。

    ·

    大皇子叫沈舟颐入宫倒不是计较这些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大皇子若想顺利登基,无论太医院还是钦天监,内务局还是后宫,都不能没有自己的势力。沈舟颐医道如神,若能到宫里做太医,可比屈居永仁堂给大皇子带来更大的利好。

    晋惕想休妻,赵鸣琴和赵阁老本来坚决不答应,奈何赵鸣琴生下别人的孽种,犯了七出之过,晋惕要休妻实属名正言顺。赵阁老理亏,无可奈何,更对魏王府失望透顶,退而求其次,只允许晋惕和离却不能休妻。

    晋惕不在乎,和离也好,休妻也罢,他和赵鸣琴再无瓜葛就行。唯有重新变回自由身,他才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地揽戋戋入怀。

    太后大娘娘这几日凤体违和,头风发作不止。太医院做不出什么新药来,终日庸庸碌碌,惹太后娘娘生气。

    大皇子献孝心,举荐一位民间年轻医者,颇有副妙到巅毫的针灸本领,同样的配方同样的药物经他的手就有回春之效。

    太后娘娘一听只是个民间的土大夫,难免疑虑,但大皇子说这位年轻医者曾救过他的命,人品医品都过得去,极力劝荐。太后娘娘半信半疑地叫斯人来试试,然一试之下,头疾居然得到缓解,太后娘娘凤心大悦,赏赐整个太医院。

    晋惕对这些宫廷琐事不感兴趣,才不管太后用什么大夫,他每日殷勤探望太后不过是借机与戋戋相会。太后的仁康宫后的小御花园偏僻清幽,不会打扰到宫中其他贵人,晋惕视那里为幽会圣地。

    如今赵鸣琴已含泪答应与他和离,他很快可以把戋戋接到魏王府去,扶她为正室。到那时,谁也阻挡不了他和戋戋长长久久在一起,他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宫中的侍女太监们晓得戋戋非是后宫妃嫔,而是未来魏世子的王妃,对她执礼甚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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