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非得气得肺炸不可。戋戋同样觉得膈应,为何自己都决定逃跑了还要和他缠夹不清。 戋戋仔细收下那张往钱塘的路引,又往自己的软布包中多塞了两套男子袍袖。 既然不能直接去金陵,那么她出逃的路线相应地有所改变。从临稽到钱塘不过两天两夜的路程,钱塘水网繁密,河港纵横交织,四通八达。到达那里后,她不一定再按原目的地行进,南走水路可达新安、婺州,北上山路亦可至晋陵、滁州,天高地阔,随她任意选择。 她画了一张小小的舆图藏在珠花中空之处,既隐蔽又可靠,以便不时之需。 刚刚完毕,便听双页门传来嘎吱几声响,沈舟颐来了。戋戋匆忙收拾桌面,随手扯过旁边的佛经假意诵读。 沈舟颐走过来瞥见,深感意外:“怪了,你平日不总说这书奥涩难懂吗,今日怎生有兴致读?” 戋戋挤给他生涩的淡笑,插在鬓间的珠花颤颤作响。 “被哥哥勒令闭门思过,我也总得找点事情做不是。” 沈舟颐信然嗯了声,显然来找她的重点不在这。轻扣响指,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进屋,上来就不客气地在她闺房中乱翻乱找,长笤帚尤其清扫床底下。 戋戋惑然,随即愠色道:“舟颐哥哥这是何意,搜我的房吗?我又做错了什么?” 沈舟颐目光幽幽,充满审视,对她的不信任写在脸上。 昨日他为床底下的一状似包袱之物差点绊倒,事后越想越可疑,怕她打什么歪心思,所以今日才特意叫人把她的房间里外搜查一遍,以绝后患。 “只是例行洒扫而已,妹妹别反应过度。” 戋戋捏紧拳头:“我的房间,自有清霜每日替我洒扫。” “那也再扫一遍。” 戋戋心头虽恨,却并不能阻止。片刻婆子们就从床底下翻找出一个脏兮兮、软塌塌的布包来。 沈舟颐陡然生疑,骨节敲敲桌面,声线颇有森意,“这是什么?” 气氛骤然降到足以结霜的程度。 戋戋木讷讷矗在原地不开口,沈舟颐将那包袱推在她面前,“打开。” 汗水滑过面颊,戋戋面如土色,执拗着不肯动手。 她吞吐闪烁地躲避,小声恳求他道:“你给我留点尊严好吗?” 她愈是这样,便愈是可疑。 沈舟颐一字一顿:“打开。” 两颗硕大的泪珠滚落,戋戋干净的面庞满是痛苦和难堪。沈舟颐耐心耗尽,直接烦躁地命婆子将那包袱抖落开来,戋戋捂住双眼不敢看。 然包袱里,却仅存些沾血的亵衣亵裤。 ……原来只是幺小姐羞赧好面子,不肯让下人浣洗被自己葵水弄脏的亵裤,这才偷偷藏在床底下打算自己清洗掉的。 沈舟颐思虑未褪,未置可否。 戋戋不堪其辱,霍然起身,义无反顾就要以头撞墙寻死。沈舟颐起初冷眼旁观,后见她去势坚决,砰地一声竟真撞得额角渗出鲜血,暗暗心惊,忙拽住她,双臂将歇斯底里挣扎的她圈在怀中,沉声哄道:“你疯了?这么用力,不想活了吗?” 戋戋几番挣扎不脱,赌气道:“放开我,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沈舟颐本还有思绪未清,被她这么一磕顿时生出几分愧仄来。他顾不得其他,低吼着叫人拿来绷带和药酒,抱她到床榻上药。戋戋仍在不住啜涕,晕晕乎乎歪在他怀中,胸脯一起一伏地抽搐。 沈舟颐好生怜惜,微觉有愧,柔柔道:“好啦,对不住啦,是我错怪你。好妹妹,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戋戋扭过倔强的面孔,哪里肯原谅半分。 他捧住她白嫩的脸颊不住亲吻,轻柔得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