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戋戋红着眼圈:“他是我的亲兄弟。如果不是他这样了,你以为你的奸计会得逞么?” 他拧拧她腮边的软肉,向她投降:“既然你求我,我就回去。” 移船上岸,戋戋在飘飘悠悠的船上久了,有些重心不稳。清风洒在衣裙上,钻入骨头缝儿间,使她连连打好几个喷嚏。 因为她的恳求,沈舟颐大发慈悲没去酒楼浪费时间,但还是在路边给她买了樱桃煎饼。戋戋被迫吃两口,嗅觉仿佛失去,甜甜的滋味弥漫在唇腔中,味同嚼蜡。 她腿脚还有些打软颤,沈舟颐调笑道:“要不要我抱着你走?” 戋戋恨然道:“你若敢在大街上碰我一下,我立即咬舌自尽。” 他哦了声,怕了。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便不再提。 戋戋忍辱捂住领口,肌肤上还留存着一块块淤血。 方才买樱桃煎饼的间隔,她还听见路人在议论她,说贺家小姐水性杨花,妄图勾引魏王府世子反而被踹。魏王世子如今已经成婚了,日后看她还怎么惦记。 戋戋只感晦气。 晋惕还是沈舟颐,一个比一个晦气。 回到贺府,贺老太君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贺老太君不是瞎子,见戋戋那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就知道昨晚她已被染指。 戋戋周身黏腻不堪,立即让清霜给自己放水沐浴。她用毛巾把浑身搓了三遍,都快搓掉一层皮,恶心之感才稍稍缓解。一场澡换四五次热水,洗足足两个时辰。到后来,她白腻的手指都被水泡得肿胀发白了。 洗罢,她浑身无力地挺在自己的小床上,再不愿见人,就此睡死算了。 贺老太君愧疚前来探望她,又问东问西,生怕她未婚先孕,问她吃过那药不曾? 戋戋晓得贺老太君为贺敏把她卖了,心存怨恨,佯装睡熟不见贺老太君。对于老太君的关怀,也悉数都不回应。 沈舟颐自也去清洗一番,之后便依照之前的约定救治贺敏。贺敏的病情经一天一夜被耽搁得不轻,苦不堪言,眼看就要不行了。沈舟颐便如对待贺二爷般,施灵药吊贺敏的命。 即便贺敏的命能保住,这张脸也算彻底毁去。升官入仕之人大多看中周正的仪表,凭贺敏这副扭曲的模样,算是和官场无缘了。从前贺敏还做着娶贵女的美梦,如今别说贵女,就是乡下农女也要被他的丑陋样子吓跑。 沈舟颐本就生得英俊,在贺敏的对比之下,赏心悦目更甚。 贺老太君和戋戋赌着气,几日来互不相见。祖孙俩之前就各留心思,没完全为对方掏心掏肺,此番因为贺敏烫伤这个事,关系俨然雪崩了。 贺老太君遂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贺敏身上,整日吃斋念佛为贺敏祈福。家里的贺若雪、贺若雨等女儿家也被老太君勒令着抄佛经,以求佛祖的怜悯。 戋戋虽暂时在老太君面前不得脸,贺府众仆却也不敢冷落她。她与沈舟颐那夜的事虽秘而不宣,但人人心知肚明她就是沈舟颐的人。沈舟颐如今为家主,贺府的一应大事小事都由他说了算,戋戋俨然就是夫人,谁敢得罪夫人。 沈舟颐在家中呆不长,还要往大皇子褚玖那处去述职。 大皇子看中沈舟颐的医术,要他在自己争夺皇位的路上护航;若将来有必要,给二皇子暗中下些无色无味的毒药,神不知鬼不觉送二皇子上西天,亦是考虑的范围。 邱济楚沾了沈舟颐的光,也被大皇子调到身边做事。不过他比沈舟颐卑贱得多了,只负责皇子府上药房的买进事宜,而近不得大皇子的身。 大皇子听说魏王府正在调查沈舟颐,疑他犯了桩命案,要将他缉拿入狱。看晋惕的意思,似是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