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又一只,数不清影儿,重重叠叠,仿佛能诱导出人心处最深的恐惧。 无数的和尚道士紧紧地盯着那道道虚影,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无力转身紧闭院门,不再踏出一步。 玄学界有令,非任务范围内的玄门之人,不能踏出派门一步,生死既有天命,生为我玄门之福,死亦为我玄门之命。 “闵师父,我们真的要见死不救么?师父你不是很厉害么,我们可是大家信任的白鹿城隍庙啊……”小道士年纪不大,心性向善,虽被那外头那怪异景象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不死心地拉扯着屋子闵大师的衣摆问着。 “并非我见死不救,这已经是玄学界商量出来最好的方法了,以保下最大的利益。” 看着小弟子依旧满目不明,闵大师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视线落在了眼前栩栩如生的白鹿城隍像上,内心却是无比悲凉。 近百年来,凡界异象横生,玄学界历经了好几次几乎是灭绝的打击后,实力已是不断地削弱,为了避免后续无人,玄学部只能出此下策,保住大部分的弟子,玄门大派们的掌门才是应对主力,这几乎是玄学界内默认的规则了。 况且白鹿城隍庙里的香火虽盛,却是早没有从未见过白鹿城隍爷现过身,甚至早就三十年前某个深夜,无雨空打天雷,直劈白鹿城隍庙,城隍像破。 自那打后,他们便惊惧地发现,无法在庙内寻到城隍爷的气息了,这一晃几十年,依旧如此,也就是说,早从三十年前开始,无论白鹿城隍的香火再盛,也不过仅是一个空架子了。 暴雨依旧再下,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阴沉的天气让本就林影重重的密林更难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寸步难行。 但这对于某个穿梭在其中的身影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暴雨砸得眼睛生痛,她便干脆闭上了眼睛,朱砂笔沾指尖血作色,凝神在眉间画符,血符遇水不化,反而像是活动了起来,如同形成了第三只天眼。 喊了声‘山包子带路’,她便是落后了几步,手中长刀刀起刀落,每刀像是一道闪雷一般直将面前的恶鬼劈成了两半,恶鬼的哀嚎鬼叫声源源不绝,宛如恶鬼修罗。 恶鬼们本就恶物,扑向具有生气的生灵是一种本能,尤其是此时这些恶鬼大多都听令于鬼王,更会毫不犹豫地攻向有碍鬼王之物。 本应该是这样的,一开始却是也是这样的,大量的恶鬼直直攻向几乎是单枪匹马闯进来的玄门小子,然而,当它们亲眼目睹了那些英勇前进的前辈们壮烈牺牲,直接被砍成了两半,倒下了一批又一批之时,它们连‘寒毛’都仿佛竖起来,硬生生地打了好几个‘鬼颤’。 “卧槽,那人好狠啊,杀鬼不要钱啊,直接对开就是两半,给鬼一个体面都没有?就算给个全尸什么的也好啊!” “兄弟,喂,兄弟……” “兄弟什么兄弟,和你很熟悉么,叫大哥,这年头,连做恶鬼都不容易,连鬼都骗,那个女的啥祭司的还说只要成了高级恶鬼,鬼王就能保证我能吃香喝辣的,屁,我好不容易才成为五级恶鬼呢,吃香喝辣还没有,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送死,还是被砍个对半……” “就是,你说好好的好鬼不当,偏当个恶鬼那是不是个傻的,那没办法了,那就只能对半砍了。” “什么没办法,我才不去送死呢,咱们逃吧,小弟,不过,小弟,刚刚你的声音还是男的,怎么一下就变成了女的了……” 那恶鬼嚷嚷着,就想呼喊着刚认识的‘小弟’鬼撒腿跑路,然而,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张紧闭着双眼的脸却是猛地出现了它的面前,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唯独眉间那个画成的眼睛符号诡异地对它微弯了眼睛,笑了一下。 “……卧槽,鬼啊——”霎时,一声尖叫便从恶鬼口中惊呼出,撒腿就想一阵狂奔,但却是已经太迟了,下一刻,此恶鬼已跟上它英勇牺牲前辈们的脚步,被苏如意利落地劈开成了两半,一点体面的不给。 这一幕,硬硬生生地镇住了后面的来鬼,让它们本能的打了个寒颤,终是没能忍住,被对方身上如同鬼修罗般的杀气给逼退了,一步又一步,消失得不见影儿,使得原本应是地狱的恶鬼路,此刻竟变得安静得不得了,连个鬼影儿都没一只,即便是有恶鬼远远的看见,也惊得踉跄逃离。 然而,苏如意却是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目标明确地望向阴气最深处,没有了恶鬼的阻碍,苏如意的速度快了不少,但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着在阴气最深处,还残留着阵法的痕迹,树木被烧毁了一大片,连大地都带着一阵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