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不到插嘴的机会,旁边还有文夫人在用眼神制止她。 文夫人并非是相信她,而是了解她根本没有那个脑子去算计。 再者,魏珏当日是为父秘密办事,连魏家人都少有知道他会经过那条路,王氏作为一个不受宠的深闺女郎,又如何能知晓? 赵婆子的话听来暧昧,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 傅徳适时道:“那你可知,你家夫人在出阁前可与甚么人有过来往?” “这……”赵婆子迟疑时,又得了提醒,“比如表兄之流?” 赵婆子连连点头,“是了,当时有姻亲刘氏,和府上来往得频繁。刘氏有位大郎君,生得风流俊俏,府上不知多少娘子有意,可惜后来刘氏落难了,也只有我们夫人心善,会偶尔去看望那位刘家大郎,至于其他的……婢确实不清楚了。” 傅徳长长哦一声,很是意味深长,“原来如此,那刘氏一族如今何在?” “这就不知道了,当初好像举族避难去了,去了哪儿也不曾告诉过旁人。” “啊——”赵婆子忽然惊叫一声,“对了,婢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傅徳道,“快说。” 赵婆子迷迷糊糊眨着眼睛回忆,“当初,夫人生了殿下后,还曾让婢夜里把一块玉佩掷去湖里,说甚么……要忘尽前尘,婢当时模糊看了一眼,上面、上面似乎隐约有个刘字!” “你胡说!!!”王氏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过往的事被摊在众人眼底下一一推敲琢磨,对她无疑是一种酷刑,在赵婆子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朝赵婆子冲了过去,途中带下一把侍卫腰间的刀,借着冲过去的惯性,双手就这样直愣愣地插了过去,正插在赵婆子胸前。 赵婆子浑浊的眼猛然瞪大,啊了几声都说不出一句话,嘴中渐渐吐出血沫来。 王氏也震惊极了,浑身颤抖地看着她,身体往后一瘫,双手也顺势带出了刀。 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洒在阿悦脸上,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第53章 从出生那日起, 王氏就基本未受过什么正儿八经女性长辈的教导,她禀性怯懦, 又不聪慧, 先生嬷嬷纵然能教她琴棋书画和礼仪,但总无法交心。 在家中时她不受宠爱, 嫁入魏家后又被魏珏护得极好。魏珏不曾纳妾, 后宅安宁,妯娌间不需太多交往,再加上常年有文夫人掌家, 王氏除了侍奉公婆,照顾夫君儿子,全然不似其他的出嫁妇人,需要操持诸多事宜。 可以说二十年来, 除去长子身世和当初魏珏迎娶八公主这两件事,几乎没有事让她操心过,这也就造就了她二十年不曾增长过的心智。 一旦魏珏不在了, 无人替她想好嘱咐好该如何做时, 她真正的性子便再也藏不住。 愚蠢、胆小、自私、冲动……在面对赵婆子这件事上,她的劣根性暴露无遗。 赵婆子的血溅了阿悦半张脸, 直到回到乐章宫, 那种腥热的味道依然久久不散。 她让莲女点了沁心的百合香, 鼻间萦绕的却还是那刺鼻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昏昏沉沉入睡, 她见到了久违的梦境, 无论色彩或感觉都异常熟悉。 但在这之前, 阿悦从没有单独梦见过表兄魏昭。 他身形清癯,穿着宽大的龙袍孤伶伶坐在龙椅上,就着灯火翻阅战报。 无人解释,可阿悦就是知道,这是傅氏起兵叛上的第二个月,势态还说不上好差。 空荡的大殿灯火摇曳,门被推开,狂风倏得吹进,顿时将高高堆起的奏折吹倒了大半。王氏满面愁容走了进来,撞见长子瞥来的目光时有一瞬的瑟缩,很快又挺起了背。 阿悦看着她缓缓步上石阶,犹豫了足足有一刻钟,才终于道出来意。 王氏并非来关心长子身体,也不关心战事,她是来说出一个秘密的。 从她张合的口中,阿悦听到一个心神俱震的消息。王氏对面前的长子道,他并非魏家血脉,而是当初她遇见其父前被山匪所辱,而怀上的。 王氏说,这件事已经被傅氏知道。傅氏使人与她传信,说这次起事全是因为得知魏昭身世,倘若魏昭主动退位,禅让给其弟魏显,他们就退兵认降。 魏昭在王氏说完后愣了许久,他拿着朱笔,红色的汁液滴落到龙袍也没有半点反应,向来温和的面容再也露不出笑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