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帮了阿悦许多,阿翁不给他奖赏吗?” 她一派天真懵懂的模样,像是真的想表示对宁彧的感谢。 场中三人齐齐一怔,魏蛟先大笑道:“阿翁竟忘了,还是小乖乖懂事。来人,去取百两黄金给宁大郎,这可是阿悦满意,亲自要赏的,自然要双倍。” 宁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如平静水面中忽起的一点波纹,转瞬即逝。 而在魏蛟和魏昭的凝视下,宁彧就似毫无情绪起伏,不卑不亢地道谢后,领下黄金告退。 魏昭不知不觉就望了会儿他的身影,再度收回目光时若有所思。 阿悦向来少语,方才那句话……当真是她为了感谢宁彧而随口道出的吗? 第24章 那句话当真是为表达感谢而说的吗?出宫回府的路上,宁彧也思索起了这事。 祖父看到那百两黄金后果不其然更怒,差点没冲到魏侯面前去大骂一场。宁彧不得不让侍从把黄金收起,再对祖父道已经将其赠与他人。 连魏侯当时都没想到特意用赏金来激怒他、羞辱祖父,那位小娘子年幼天真,又如何能想到? 宁彧凝眉半晌,脑中浮现一双好奇打量自己的眼眸,透着不知世事的纯稚,眉头便渐渐松下。 应当是他思虑太甚,想多了。 不过今日一见,魏侯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他这次借机罚了自己或祖父,宁彧反倒放心些,但他的种种做法分明就是在逼宁府犯错。 行差踏错,宁氏一族风光了大半个晋朝,以致祖父至今也没有、或者说不愿认清事实,但今日之事总该让他更警觉些。 ………… 一转多日,断断续续降温许久的天终于彻底寒下来。眼见已经到了八公主与魏珏的大婚之日,卯时竟落起了雪籽。 阿悦昨夜早早睡了,这时刚睁开眼,便听见外殿守夜的婢子道飘雪了。 “莲女。”她轻唤一声,立刻有人举灯入门,“莲女姐姐还没来呢,小娘子怎的醒了,是要起夜么?” 摇摇头,阿悦问,“外面下雪了吗?” “是啊,如今还是小籽儿,估摸着很快就要下大了,小娘子今日可得穿厚实些,就拿前几日夫人着人送来的鹿皮袄如何?” “嗯。” 屋内摆了四个火盆,床榻上还灌了汤婆子,阿悦倒是感觉不到外面严寒。 她趿着茸靴到窗边支开一条小缝,寒风立刻裹挟雪籽呼啦啦打来,拍得她半边脸生疼,瞬间打了个喷嚏。 “唉哟小娘子——”婢子惊叫一声忙把她拉了回来,顺手把窗合得严严实实,又不好训她,只能叮嘱道,“小娘子可莫贪玩,你身子弱是万万碰不得这些的,不然来日又得扎针喝药,怕不怕?” 想到那长长细细的金针,阿悦十分诚实地点头,被婢子裹成了一个团子坐在榻上,好奇道:“大舅舅今日成婚,我不用起吗?” 婢子笑,“小娘子才多大,早起去做甚么?到夜里去吃个酒,帮着大郎君压压喜榻也就够了。” 说来确实和一个五岁小孩儿关系不大,阿悦想着,不知今日的雪会不会有影响。 之前她就听一些宫婢私下议论甚么倒春寒的天儿预兆不好,因倒春寒会冻坏一些早苗影响收成,再者也不便干活,寻常百姓自然是不喜欢的。但外祖父魏蛟好像并不在意这种天气之说,婚事和登基仪式都在一同准备,他本人最近还每日都带着阿悦在临安城的大街小巷玩耍。 托外祖父时常来个猝不及防的拥抱或亲亲的福,阿悦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锻炼得强大不少,至少不再那么容易被吓着了。 睡不着,她索性让人点起灯在床榻上学起了认字,逐个逐行地看去,欣慰地发现自己终于能认出大半的常用字,重新成为了一个文化人。 婢子看着稀奇,大概没见过哪家小娘子这么好学的,对刚踏进门的莲女道:“咱们小娘子以后指不定也能成为大诗人,像八公主那样。” 莲女撇开帘子悄悄瞄了眼,也笑了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