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帘子,“前方发生何事?” 他便语气愤怒地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阐述了遍,且强调这一定是故意羞辱! 他都看得出来,文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她问,“这是哪位的府邸?” 立刻有人回,“是宁太尉之府。” 宁太尉,宁斯么?想到此人性情,文夫人有了思量。 特意派这么一位畏缩胆小的仆从泼洒污水的确是为了羞辱他们,他们若因此计较进而斩杀那人,便显得毫无气度。 文夫人道:“先进宫见君侯,此事我自有处置。” 小将还要叫嚷什么,被文夫人轻淡的眼神阻止,他一时讷住,委屈又郁闷地回了队前,只是再也没有最初的威风和得意。 车内,文夫人重新坐回阿悦身边,她抚着小外孙女柔软的发平静道:“雕虫小技,不必挂怀。” 魏昭颔首,他早就知道祖母不会因此动怒。 不过宁斯此举虽说低劣又幼稚,但如果是魏蛟在这儿,他还真能得逞,毕竟众所周知魏侯的脾气极差。 一刻钟后,随着马蹄慢踏,徐徐停在入安定门后不远的石阶,阿悦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位据称性情暴烈、凶残无比的外祖父。 “阿悦——”刚被扶下马车还没站稳,阿悦就感到自己被大步跨来的人飞快抱起,身体迅速腾空,响如惊雷的声音炸得她脑子嗡了一下。 结结实实得晕眩了几秒。 不仅如此,抱着她的人把她被闷在结实胸膛处的脑袋抬起,又猛地上来亲了好几口,粗硬的胡须扎得阿悦细嫩的肌肤泛红,亲得阿悦整个人都懵了,双眼溜圆带着惊恐和茫然。 从到了这个世界后没有谁待她不是小心温柔的,即便傅文修也不曾太过激,这是谁这么……热情?? 瞥见彻底成了小呆鹅的阿悦,魏昭忍不住轻轻笑了。魏蛟这才察觉不对劲,他的乖乖小阿悦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再一看,嫩嫩的脸蛋全都被蹭红了。 魏蛟当即松了些力道,“阿翁太想阿悦了,不疼不疼,阿翁给你吹走啊,呼——” 完全是对待毫不知事的小宝宝的疼爱模样,阿悦脸色更红,这回是羞的。周围大大小小可站了不少人,起码得有几十个,个个都在含笑看这幅画面。 阿悦不得不很努力地蹬了下小腿,试图摆脱这爱的钳制,小声道:“阿翁,阿翁,放我下来。” “哎——”魏蛟高高应了声,耳朵只听见了前面那句甜甜软软的叫声,“乖囡囡,是不是也很想阿翁啊。” 他摸了把阿悦脑袋,喜悦与疼爱之情洋溢。 “……”阿悦放弃挣扎,垂然地趴在魏蛟肩头。 她真没有遇见过这么热情的人,完全无从招架,记忆中令人畏惧的外祖父形象彻底粉碎。 如果能早些从小阿悦的回忆里了解到魏蛟的性格……算了,好像也没用。 亲近够了小外孙女,魏蛟走向文夫人,握住她的手真情流露,“夫人辛苦了。” 文夫人摇头,“兖州有魏安他们在,倒没什么让我操劳的。小辈亦个个懂事孝顺,再乖巧不过,并不辛苦。” 听了这几句,魏蛟扬眉,视线一一扫过孙儿、王氏张氏等人,满意颔首,然后吐出两字,“不错。” 得了他的嘉许,王氏等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诚然,魏蛟是个性情极其外露的人,他不屑于一味遵从繁文缛节,也很少隐藏情绪,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爱憎分明。 对魏蛟的兄弟及属下而言,他是个极为重恩情、讲义气的伟丈夫、大英雄。但对魏府的许多人来说,他更是个需要绝对服从的君侯和长辈。 魏蛟骨子里的控制欲让他很少能容忍魏氏族人尤其是小辈忤逆他,幸而他所做和所要求之事也大多数都是为了魏氏和对方好,府中人对他的服从不仅来自于他的权力和威仪,更是一种景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