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这个小外孙女会随女儿而去,好几次夜里惊醒都要看一眼阿悦宁静乖巧的睡颜才放心。 入暮时分,天色昏黄,文夫人被请去了别处议事,留下阿悦同莲女待在马车内。 车队停留时外面嬉闹声极盛,莲女年岁不大,目光总忍不住往外流连,阿悦见了好笑,轻道:“打开帘子没事的,现在也无风,我不冷。” “不行。”莲女回过神正襟危坐,给阿悦掖了被角,“夫人嘱咐必要悉心照看小娘子,不得有半点差错。” 阿悦便也随她。 以阿悦前世的经历而言,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独处,也不会觉得寂寞,不过倒是不好意思让人干巴巴地陪着自己。 马车忽然轻轻颤动,有人踩了上来,挑开车帘,“阿悦果然还在。” “阿兄。”阿悦双眸明显亮了些,很是高兴他的到来。 魏昭扬唇,“整日躺着也累,外面已生了火,风也不大,不如出来走走?” 他并不赞成医女让阿悦闷在马车不出去的建议,认为还是要多走动才好。 “不……不可。”莲女鼓起勇气阻拦,目光很有些警惕,“郎君,夫人说过让小娘子好好歇息的。” 不期这个婢子竟会拦住自己,魏昭挑眉,“祖母可说过要把阿悦拘在马车内,不允她出去看看景色?” 莲女讷讷,“这……” 绞尽脑汁时,人已经绕过她到了阿悦身边,低声道:“阿悦自己觉得呢?” 犹豫了下,阿悦点头,“我想去。” 莲女顿时一副小娘子怎么如此不顾身体的忧心神情,想劝阻却不敢上前。她觉得郎君虽然温和好相与,从不胡乱发作下人,但通身有种清贵之气和隐隐的威势,令人不敢随意忤逆。 她只能呆呆看着二人离开。 因阿悦在马车上闷了两日,随行的傅文修也一直没找到见她的机会。 如果队中只有魏昭,他丝毫不会在意,但文夫人时常伴着阿悦,让傅文修不好轻易有所为。 他一直关注阿悦所在的车驾,见她随魏昭出现,身形立刻一顿,迈步就要朝那儿走去。 “郎君若想把人吓出好歹,尽管前去。”身后凉凉的声音传来,其主人是个胡须斑白的男子,人唤郑叟。 晃动着手上药瓶,郑叟随手拾起长杖斜在傅文修身前,使他转过头来,“这小娘子是魏侯与文夫人的心肝肉、掌上宝,自幼患有心疾,受不得惊吓。郎君前几日要不是及时含药忍住了,啧……” 郑叟正是在傅文修七岁那年诊出他有狂躁之症的医者,从此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制药,防止他因克制不住而胡乱伤人、闯出祸事。 这么多年了,郑叟对傅文修极为放心,觉得他虽天生有此棘手之症,但行事向来都在掌握之中,并没有发生过其父担忧的事。 可眼下魏氏的小娘子明显不好招惹,又是个才五岁大的小娃娃,郑叟着实不明白郎君为何突然对她起了兴趣。 疼爱小辈?郑叟并不信,对傅府的那些小郎君小娘子,郎君可从没有过耐心。 傅文修因他的话沉默了下,视线依旧随着那两人在动,忽然道:“你这两日制的药呢?” “嗯?”郑叟不明所以,如实道,“这药还没完全成,有几味分量放得不对,和记载有些出入,药性比我想象要烈,可能会伤身,还需重新琢磨……” 话没说完怀里的药瓶就被一只手掏出,傅文修随意抛接两下,“药性烈,就是很有用?” 郑叟吹胡子瞪眼就要去夺回,“未制好的药绝不能——” 他嘴唇微张,眼睁睁看着傅文修拔掉瓶塞,一连往口中倒了三粒。 并非是完全干透的药丸,带着些许黏性,黑糊糊的,散着阵阵并不美妙的气味。 傅文修将其一口吞下,随后不紧不慢地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