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不是给他的。效忠父亲,和效忠肖家,完全是两回事。 刘罡至今未婚。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刘罡恨他,或者说恨肖家。 他能觉察得到这种微妙的恶意,尽管不清楚原因。因此他有心压制刘罡的权限,刘罡自然也比任何人都更灵敏地嗅到他的用意。 他们在暗地里你来我往的较劲当中,维持了一种表象上的和平。而这摇摇欲坠的平衡终于在他抓住刘罡的反骨的时候崩塌了。 他有一堆铁板钉钉的证据可以表明刘罡是如何吃里扒外,如何和对手集团勾结,如何谋划着给他们里应外合的致命一击的。这也是刘罡走得那么沉默那么干脆的原因。 其实这事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知情的几个董事都表示难以理解刘罡的动机。何至于这把年纪还不消停呢?他自问肖家并没有多么亏待过刘罡,父亲更没有,当年他们之间那种挚友般的深厚情谊是有目共睹的。 那么何以至此呢?那种恨意与反意是从何而来呢? 他也不敢细想深究,只得归结为,大概是贪念吧。也只能这么对外宣称了。 但这些要对容六细述的话,未免太过于长而曲折,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说不来这么多的恩怨纠葛。 因此他只能尽量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刘罡犯下的恶行,而后说:“这些都是有证据的,所以……” 对于他难得的长篇发言,容六乏味地说:“我知道。” “……” “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千年道行一朝丧,”容六道,“只不过,他为肖家做事,有三十几年了吧,人生最好的时光全给你们了,你,就不能念点旧情吗?” “旧情”这两个字让肖腾一时为之语塞。刘罡不能在肖氏再呆下去了,撕破那层薄纸之后他们双方都很清楚这一点。但这其间的说来话长,实在不宜为外人道。 肖腾平静地说:“不能。” 容六又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继续低头玩他的游戏。 室内恢复了那种夹杂着电视声响的沉默,肖腾又有了一点点的烦躁,这种没有任何进步的胶着和僵持,并不是他想要的谈话结果。而他显然并不知道要怎么正确地主动和容六交谈。 安静了一阵,肖腾说:“其实我小时候,我跟我爸……” “嗯?”容六漫不经心地,“什么?我在通关呢。” 肖腾立刻道:“没什么。” 他原本有那么一点点的,想试着向眼前的这个人,讲述一些他难以回首的事情。 但只用了两秒就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容六并不想听。 当一个人对你关上耳朵的时候,也就表示那人的心早已经关上了。 他感觉得到,容六在一点点地,离他而去了。 这晚肖腾又难以成眠了。 差劲的睡眠令他心浮气躁,心浮气躁令他更难以入眠,如此恶性循环着,他焦躁得犹如心底起了火一样。 他睡不着,不是因为容六的态度,而是因为觉察出自己的异样。 一度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了,变得些许软弱,以至于还生出些可耻的多愁善感。但事实上并没有,他在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依旧一如既往地果断决绝,冷酷狠辣。 只有容六不同。 他竟然想挽回容六。是的,在容六那样大不敬地忤逆了他,还毫无悔改之意之后,他不仅不索性铲除,竟然还想着要设法挽留容六。 在面对容六的时候,他有点不像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