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住这位名媛的样貌,甚至名字,她可能是叫oo吧,或者xx,按理应该是挺美丽的。 也没注意席间交谈了些什么话题,他不健谈,对方内敛,尽了礼数就是了,反正一个绅士和淑女的聚会,大致就那样了。 想必自己这样的并不可能赢得对方欢心,他也没任何多余的想法。 只是他本来应该做到全神贯注的。人际交往中,专心是很重要的品质。若要表现得心不在焉,给对方留下恶感,那他何必来这一趟? 但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维,甚至无法集中于眼前的这顿饭。 这难道又是之前住院留下的后遗症? 其实有时候,他都不是很确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晚餐结束,肖腾利索地结了账,表示有急事而无法送女士回家的歉意,对方表示无妨,自己有车有司机。肖腾也再不客套,立刻就上车叫司机驱车回程了。 容六并不在家,他的卧室里也空荡荡的,窗户忘了关,夜风涌入,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肖腾站了一会儿,转身大步下楼,问家里人:“容六呢?” 肖紫仰起小脑袋:“不知道呢,容六叔叔没回来。” 肖腾自己开车出门,凭直觉在城里找了一圈,最后他去了马场。 入夜了,风吹在身上有些寒意,马场没有比赛,这个时间便十分冷清,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活物基本也只有马匹了。草地上的灯亮着,他看见青年萧然的身影。 这是一种陌生的,微妙的感受。 并不是惊慌,他从来没有慌张过,现在也不会。 即使在见到容六之前,他都还是有自信,容六并不会真的离开。 只是这有点像肖璞小时候,有一次一家人出去露营,结果他和前妻吵起来,大发雷霆,各自开车走了,把肖璞忘在原地。等发现的时候他驱车回头去找她,她就在那里,小小地,独自坐着。 肖腾在他背后说:“你这是闹离家出走吗?” 青年头也不回:“我只是来看看glory。” 马从鼻孔里急促喷着气,略微暴躁地从容六手上吃着胡萝卜,身上湿漉漉的,看来容六又跟它较劲过了。 肖腾说:“回去吧。” 青年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太贪心了,肖腾。” “……” “你是不是想两手都不落空?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对吧?” “……” 肖腾没开口,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阵,青年又笑道:“不过,你是对的。我的确没办法因为这样就离开你。” “……” 肖腾沉默了一会儿,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上。 容六也出了一身汗,在夜风里,他的脖颈触感冰凉。 肖腾说:“这里风大,换个地方说话。” 容六没动,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拿你并没有办法。” “……” 容六笑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输了啊。” 一场感情里,先动心的那个,就是弱者,就是输家。 “我想过 很多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要怎么摆姿态,要用多少种办法来为难你。” “……” “然而一看见你,我就原谅你了。” “……” “你说, 这样我如何能赢呢?” “……” 青年喃喃道:“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他看着青年的眼睛,那乌黑的瞳仁里,倒映出他模糊的影像。 肖腾说:“我们回去吧。你这样要生病的。” 回去路上,容六就已经开始咳嗽了,喷嚏打得停不下来,鼻涕一把接一把的,把车载的纸巾都给用光了,肖腾十分无奈。 看他那阵势,未到家肖腾就已先吩咐人去请苏老医生了。老医生连夜赶来,正遇上他带着容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进家门。问明来龙去脉以后,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和善老头这回劈头盖脸把他们俩都骂了一顿。 “这就是作的,多大人了,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情况,还这么任性!你若是不想好好活,又何必浪费我力气?” 肖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