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一个双手缚在身后屈膝坐在城堞上沉默,另一个站在他身前絮絮地说话,这画面安静极了,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这是天下两个大国的君王。 “你叫徐肇,对不对?我舅舅同我说过。”少年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徐肇摇摇头。 “我叫游。靳游。”少年道,“孔子有个门生叫子游,你可知道么?” 徐肇点点头。 少年笑了,“你也读了很多书么?” 徐肇道:“我爹让我读的。子游曰:‘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 少年张了张口,半晌,方苦笑着道:“你好不容易说一句话,却呛得厉害。你不高兴我来看你,你宁愿被人吊在旗杆上是不是?” “你总是来看我,你舅舅不会生气的么?”徐肇说。 少年很自然地道:“我舅舅又出门打仗去啦。” 徐肇看了他一眼,不做声。 少年想了想道:“我看子游这话也不一定对,做朋友总是要多多来往,不然如何做得成朋友?” “但你只是想找个人说话。”徐肇慢慢地道,“你并不是真的拿我当朋友。你虽然把我从旗杆上放了下来,可你还是绑着我的手。” 少年怔了一怔,苦笑着道:“也对,我们本来不会是朋友的。” 徐肇不言语。 少年烦躁起来,“我是想找你说话,因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听我说过话!我母后也不听,我舅舅也不听……我已经长大了!你懂吗,你懂这种感觉吗?——你跟我不正是一样的吗?!” 他们都是过早就被推入刀光剑影中的孩子,他们本就应该互相理解不是吗? 徐肇看了他一眼,眸光干净清澈,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他的话,又好像他听懂了,可是却根本不在意。 默然片刻,齐王靳游转身朝士兵们道:“将他的手解开。” “什么?”士兵吃了一惊,后头几个宦官也惊讶地看过来,“这可不行,主君,这个人质太重要了,咱可不敢出这样的岔子……” “你们自去看看他的手,被绑成那个样子,还能有缚鸡之力吗?”靳游道,“冯将军那里有什么干系都由本王担着,你们给他的手解开一阵子,再捆上就是了。” 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地推脱一阵,终于是过来将徐肇手腕上的绳索解开了。徐肇的两只小手已因长久的绑缚而变了形,甫一解脱,确然是使不上任何力道的。 但他突然拿臂膀勾住了靳游的脖子,将靳游的脑袋往城堞上狠狠一拽!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