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声。 他将她轻轻放回枕上,小心翼翼吻过她的肌肤。偶尔抬起眼时,便见她将手臂横在额上遮住了眼,嘴唇轻微地发颤。他知道这时候不该再多话,可他心中却有着无数个问题,他想问她,您想好了吗?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您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可是又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催促着他,快一些吧,纵然是初冬的夜晚,也不可能无穷无尽,待到破晓时分,还不是要现出原形…… “嗯……”难耐的呻-吟从她喉间溢出,汗水淌下来,很快被他轻柔地吮去。他移开她的手,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睛,她呆呆的样子好像全然的懵懂,又在懵懂中仍然掺杂了本能的羞耻,她张了张口:“先生……” *** 她一直知道这会是件很疼的事情。只是她上过战场,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内伤外伤,她以为自己承受得住。然而就在他望过来的时候,伴随那一刹那极致的痛楚,竟逼得她叫出了声。 “——很疼?”他停下了,眼里透着紧张,撑在她头两侧的手在发抖,“我慢一些……” 她大口呼吸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摇摇头。 这是完全不同于刀剑造成的痛。这是连着心腔的痛,整个人都忍不住要蜷缩起来,可是却不舍得;然而这种不舍得,又反过来成了最痛的缘由。她看见他忍耐的表情,心里有一块地方,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愿意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都送给他,不计回报。 毕竟冬夜亦短,寒冷转瞬即逝,她只能在这样的时候,感觉到他是真的需要着她。两个孤独的身躯贴在了一起,并且为了这片刻的温暖各个藏好了自己的刺,在某个瞬间她甚至还感到了快乐,只是她不敢高声,她怕惊碎了这个羞于启齿的夜。 她的手抓紧了他瘦削但结实的肩膀,忽而听闻他极低地喘了一下,似是被刺痛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抚摸过去,却在他后肩上摸到了一片伤痂。 她微微凝了眉,好像在思索什么,“你这里有伤……” 他突然低下身子来吻住了她。一个用尽全力而令她惊愕的吻,仿佛含着太多未尽的话语,全都要在这柔软的吞咽和舔舐中说与她听,却全都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忍耐着沉进了深深的海底。他勾弄着她,取悦着她,她很快就不能再思考其他事情了。 男人的温柔就像一个陷阱,吸引她坠落,吸引她在疼痛之后,仍然义无反顾。垂帘不断地摇晃着,筛动满室烛风月影,冬夜的霜在地上铺了浅浅一层,窗外渐渐响起簌簌的落雪之声。 “先生。” “嗯?” “先生这么多年……有没有过女人的?” “……” “先生……我方才好痛。” “……”他抱紧了她,自责的话音里透出几分难堪的羞涩,“是我不好,下回……下回不会了。” “先生也是第一回吧?”她却不管不顾地追问,眼睫毛在他的颈项间扑闪扑闪的,让他没来由地心浮气躁。 “……是。” “先生过去都没有喜欢过谁吗?”她还在问,“没有喜欢的女人吗?” “殿下,”他终于无奈地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