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言谈举止,倒叫方宁生出了好感来。 “我阿娇姐姐其实今个儿有些心事,这才没了耐性,若是寻常,定是要带了方家少爷,四下里逛逛的。”转了一会儿后,孔月梅到底年幼,不舍得自家的阿娇姐姐叫人给误会了,于是忍了忍,还是出言解释了这么一句。 方宁笑道:“观人行事察人品性,你家阿娇姐姐,实在是个直性子,爽利的脾气。” 孔月梅立时笑着点头:“没错没错。”说完心里一顿,心说怎好和一个外男,论道自家姐姐的脾性,于是又指了远处的一片菊花:“那里的菊开得正盛,且去瞧瞧看!” 等着孔月梅这厢终于和方宁拜别转回,林娇正躺在屋子里靠窗搁着的贵妃榻上,一口咬着梅子,一面看着手中的书,见孔月梅回了来,说道:“可算是回来了,我瞧着你们俩倒是能说到一处,只是你年幼了些,不然你们倒是天生一对儿!” 这口没遮拦的,孔月梅气哼哼过去,说道:“你好歹也是姐姐呢,说这种话,也好意思。” 林娇将书往里面一扔,坐起身道:“我这是真心话,既是姐夫看中的,必定是个品行皆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粗理不粗,你且想想看。” 孔月梅被这番话羞红了脸:“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我一个小女子,家里叫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这岂是我能置喙论道的。” 按说这想法林娇原先也有,只是那半年她和萧淑云母亲岳氏住在一处,颇是开了番眼界,倒是养得如今泼辣脸厚的性子,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萧淑云这儿是早就知道了,林娇一言不对,就把人家方家少爷扔到了后山坡上,自己个儿跑了。又知道是孔月梅那丫头带着方家少爷逛了好半日,后头又听屋里侍奉的丫头说,那方家少爷很是夸赞了月梅,倒是也起了和林娇一般的心思。 “这可不好,岁数差着呢!”孔辙一面喝着茶,一面叹气:“原是个好孩子,你再去和娇儿那丫头说说,可莫要错过了好姻缘呢!” 萧淑云笑道:“强扭的瓜不甜,她又是个犟驴,做甚自寻烦恼去。”又说道:“你好好想想,我瞧你很是喜爱方少爷那孩子,既是如此,不如说给了月梅那丫头。不过差了六岁,不算错了岁数的。” 孔辙想起月梅那豆芽菜一般的身量,皱眉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人家马上都十五了,等着到了十八,必定是要成亲的,那时候咱们家月梅才十二,哪里能出门做人家媳妇的,岂不是去受罪。也不好就耽误了人家成亲生子的,不好不好。” 萧淑云笑了笑:“你只把意思透出去,若是方家愿意,又有何不可。月梅那孩子是个好性子,就是太软绵了些,你既是和方家大爷好,若是有他照看,岂不是嫁了去也不会受气?” 孔辙想想自家妹子那性子,心里转了几转,倒也有些心动。只是可惜,这意思透出去半日没有,方瑞就叫人捎了书信过来,信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人家方宁少爷,看上的却是林娇。 “这我就没法子了,总不好胡乱硬凑的,到误了两人。”孔辙把信递给萧淑云看,自家连连叹气:“娇儿那丫头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又和萧淑云道:“你去和娇儿说说,劝劝她。” 萧淑云寻思着这千金易得,有情郎难寻,就点了头,应了这事儿。 “那孩子哪都挺好,你倒说说看,不过才一眼,我听说你话都没和人家说上几句,如何就这般坚定?”萧淑云看着林娇,非要她说出个缘由来。 林娇涨红了脸,原是不肯说,只是被追问得紧了,心说讲了也好求个安宁,便道:“那小子跟个矮冬瓜一样,身量又单薄,哪里是个可靠的人?再者他又是家中最小的,定是叫家人宠得跟个姑娘一样,到时候又哪里是个能定门立柱的。我不要!我要找,便要找个肩膀宽厚,能叫我安心依靠的人,才不要寻了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呢!” 萧淑云不防这死丫头竟是说了这么一串子话,这般直白不害臊,可是叫她瞠目结舌。好一会儿,萧淑云道:“看来得赶紧给你寻个叫规矩的厉害先生了。” 到底家里两个姑娘还都小,还有时间慢慢寻,这事儿便搁置了下来。只是隔三差五的方宁却是常来拜访。时不时的,就要和林娇在院子里撞在一处。次数多了,两人也渐渐有了些话。只可惜却是神女无心,倒白费了方宁一片苦心肠了。 日子淡如水地过了半年,孔家新宅那里,却是来了二房的二太太柴氏,还带了小柴氏过来,只说是日子久不见了如意怪想念的,只可惜那柴氏只抱了一回,逗弄了两句,就叫人把如意抱了下去。 萧淑云就知道她们此来并非只为闲逛,只淡淡笑着,静看她们究竟要做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