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柴氏的印象很是不好,心中认定,这是个水性杨花,行为不检点的女子, 但总归是弟妹罢了,如今人也嫁了过来,孩子都生了,也轮不到他多嘴, 可是瞧见她和自家娘子走在一处, 俨然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孔辙心里就不舒服了。 柴宁一下就瞧出了孔辙的不快和憔悴来, 心里立时就舒坦了。心说若是当初肯娶她,有她姑母在, 哪里还有三房说话的地方。 如今娶了个商门女,娘家使不上劲儿,这为难的事儿,不就都落到了他的头上去。眼下只瞧他面色如此不佳,便知道夹在这亲娘和媳妇儿中间的苦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柴宁终于松开了萧淑云的手,捻着帕子上前给孔辙盈盈一福:“二哥大安。” 孔辙冷漠地看着她,将眼底的嫌恶稍稍收敛,淡淡道:“三婶娘在屋子里,你且去照看着些。” 这语气,这态度,柴宁登时不快了,可是她又不敢出言顶撞,这位可是如今孔家最是得势的男人了,老一辈的当家人都不成了,这位还是要巴结着一点才是。 柴宁就笑了笑,柔声道:“是。” 等着柴宁进去了,孔辙才下得台阶,伸手握住萧淑云的手,温声道:“来的这样早,早饭可吃过了?” 萧淑云柔声道:“吃过了。你呢?可用过了?” 孔辙沉了沉脸色,叹道:“吃不下。” 萧淑云心知他的为难,默了默,拍拍他的手笑道:“总是婶娘的身子要紧,你且先去凤凰县,等着婶娘好了,你再回来接我。咱们回门儿瞧瞧,就往你任上去。” 孔辙听得这话,心中登时一颤,原先左右为难的打算,倒是渐次坚定了下来。他忽的露出一抹笑来,伸手将萧淑云垂落额前的细发拨开,笑道:“委屈你才嫁进门儿来就碰上了这事儿。回门儿是大事,耽误不得,等我回禀了长辈,咱们就动身去嵩阳城。” 萧淑云先是心里一欢喜,只是见他到底没说出来三太太这里又要如何办,她到底要不要留下,心中难免留下了一丝忐忑。只是想着出了孔家门儿,这一路上,只剩得他们两个,没了闲杂人打扰,许是她运道好,就能怀了孩子也不一定。 到底孩子才是女人立脚的根本! 柴宁隔着窗扇见得外头那两人行动亲密,那人又体贴温柔的样子,不免心中生出了嫉恨来。 却也不是孔轩就不贴心温柔,只是孔轩到底好色了些,想一想她如花似玉一般的人儿,他得了自己竟还要朝三暮四的,想想真是可恨。 柴宁转身端了丫头手中托盘上的汤羹,笑眯眯到了夏氏跟前,在绣墩上坐定,一面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地搅弄,一面软声笑叹:“果然是新婚燕尔,瞧着二哥和二嫂子腻歪的劲儿,可真是羡煞旁人了。” 夏氏并不知道萧淑云也来了,只当那女人果然是个眼里没长辈的,竟不早早就来伺候她,如今听了这话,哪里不生怒气的,偏她又不能说话,立时握起拳头捶起被褥在,恶狠狠伸着手指,嘴里“呜呜啦啦”说个不住。 柴宁一见夏氏这么上道儿,不禁笑得愈发温柔欢喜了,故意曲解了夏氏的话,温声道:“母亲别急,这汤羹烫口,总是要凉一凉才能喝的。”又叹气道:“果然我就是个笨手笨脚的,瞧着二嫂子倒是个伶俐人,许是比我手脚麻利了许多。可惜她和二哥要说的私房话太多了,这么久了,竟还没说完。” 夏氏听了更怒,偏这时候萧淑云走了进来,夏氏瞧见她就似瞧见了仇人一般,抓去柴宁手里的羹碗就砸了过去。 那碗在空中旋着就砸向了萧淑云,被孔辙眼疾手快挡了下来,只是柴宁不料夏氏竟是个泼货,没提防被她抓去了羹碗,偏她又坐在旁边,那碗从肩头飞过,里面的汤羹就撒了她一身。好在那羹汤早就是温凉的,倒也不烫人。只是这浑身污秽,冒着银鱼羹的腥味儿,却是叫柴宁立时生了一肚子火气来。 夏氏见着孔辙挡下了碗更怒,拍打着被褥,又伸手去指萧淑云,嘴里“乌拉”不住,一张脸上,满是狰狞的怒气。 孔辙原本还只是打定了主意,如今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