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貌,娇媚动人,怎就不能打动了那小子的一颗心呢? 思及那小子如今都二十出头儿了,屋子里竟还没个通房丫头,眉心一跳,立时在床上坐了起来。那孩子,不会是那方面有隐疾吧? 柴宁守在一旁,看柴氏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她心里也是跟着惴惴难安的。 柴氏恼不恼,她倒是不甚在意,可她的肚子却是不能等。这眼见着日子流水般就滑了过去,她一定得抓紧时间,赶在孩子两个月之前,把自己给嫁出去。月份越大,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就越发的不好动手脚。 柴宁正动着歪脑筋,不妨柴氏忽的坐起身来,吓了她一跳,忙定一定神,起身凑上去,温声道:“姑母怎么了?” 柴氏心里头把那忽如其来的想法转了一圈后,觑了一眼柴宁,却没说给她听。 “无事。”柴氏重新躺回去,两弯纤眉,不由得皱巴了起来。 不能告诉宁姐儿这丫头,到底这孩子如今还不是孔家的人,孔辙好歹是她的嗣子,便真是身子有病,也不能就宣扬了出去才是。 柴宁此时也无心去揣测柴氏的心思,一只手下意识按在了肚皮上,只觉脑仁又开始疼了起来。 又枯坐了一会儿,孔辙离家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柴氏骤然恼怒起来,她这里病情还不曾稳定,那小子竟然就这般不辞而别了? 柴宁一听那孔辙竟是走了,心里也跟着愈发烦乱起来。本就冷若冰霜无法打动,如今更是不见了踪影,这底下的戏,只她一个人,可要如何唱下去才是。 可瞅着柴氏一脸的怒容,柴宁也只好忍着心烦,先将柴氏劝慰了一番后,才满头闷气地走出了院子。 孔家的宅子是老宅,以前家宅兴盛的时候,也是花了大力气修建的,这一路走去,亭台楼阁满眼的锦绣,伸手抚住那探伸过来的郁郁松针,柴宁心里头,真是舍不得这孔家的富贵体面。 她若是如今转头回了柴家,倒也有个现成的表哥正在家里头等着她,想来她只要把手招了招,那位表哥,便会立时扑将过来。到时候给肚里的孩子寻一个现成的爹,却也是容易得很。 可是那位表哥和孔家的这位表哥相比,却是不能够搁在一处相比较了。真真的一个是天上的天鹅,一个却是泥坑里的鸭子。 总还是要想个法子,把那位孔家的表哥给弄回家里来才是。 柴宁心事重重顺着走廊往回走,却是忽觉眼前一晃,再一抬头,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郎君,正目光烁烁地盯着她看。 这眼神她看多了,一眼看过去,便明白了。 柴宁不由得将这位郎君细细探看一番,却惊讶地发觉,这男子的眉眼轮廓,竟和那位辙表哥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听说那位辙表哥下头,还有好几个兄弟呢! 柴宁心思一转,将头略略轻垂,就娇声细气地软声说道:“不知道阁下是哪位,可否报上名来?” 孔轩只觉得这一腔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就好似千万个小银钩子一般,将他的一颗心勾得奇痒难耐。 这姑娘长得真是太好看了,跟画上那上月之人竟是不差分毫,想来这位,便是家里头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二伯母,想要他二哥娶为妻室的柴家小妞儿吧! 不成想,竟是出落得如此美貌可人! 孔轩心里头就开始生出了不忿之意来,怎的什么好的,都要巴巴儿的给他那二哥去! 一直就在心头翻滚,从来不曾熄灭过的嫉妒之火,很快便在孔轩的心头之上,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他和他那二哥一母同胞,是再亲不过的兄弟了。可惜他们二人的际遇,却是一个如云飘在天上,一个似泥,脏兮兮地堆在地上。 如今他那二哥已然又中了举人,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每日里回得家中,只听他母亲,不是在屋里唉声叹气,就是涕泪连连,哭她命苦。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嫌弃他不如他哥罢了! 孔轩愤怒地盯着面前这女子看,瞧,如今家里头,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那不得了的好二哥,便连这么好看的女子,也都是紧着他来的。 柴宁不知道面前这郎君为何死死盯着她瞧,目光不善,颇有几分怒意冲冲,叫她心里头着实生出了惧怕来,也不敢再多话,将两瓣儿樱唇抿了抿,就挨着墙角儿,想要蹭过去。 却被孔轩挡住了去路,孔轩道:“在下孔轩,是孔家的三少爷。” 三少爷?果然是那位辙表哥的兄弟! 柴宁忙福了福,愈发的娇柔了嗓音,曼声道:“给三爷请安。” 这小嗓子妙的—— 孔轩立时被迷得又心痒难耐起来,忙伸手扶住了柴宁的胳膊,将她扶起后,还舍不得丢开,一面隔着厚厚的衣袖摩挲着,一面垂着头,眼睛盯着柴宁的脸瞧,软声回道:“赶紧起来,没得再劳累你,累坏了,三爷我可是会心疼的。” 这话说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