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了眼睛,她死死抿了唇,任泪水模糊他的模样,滚落,再模糊,她动也不敢动…… 齐天睿走进来,俯身,单膝跪在她身旁,“丫头……” 她终是把那一口气吐了出来,不待他再唤,她狠狠地扑了过来环了他的脖颈。那力道再不是记忆中的软柔,仿佛那一夜死牢探监,撞得他心疼!齐天睿一把将她提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她哭出了声,不肯叫他相公,抬起小拳狠狠地打他,“……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跟到哪去了?你根本就没跟!……你就是巴不得我走!根本就不想我,不心疼我……” 齐天睿死咬了牙也屏不住红了眼圈,完全感受不到她已然养得圆润的身子,只那力道勒进她的骨头,拼了命一般,“丫头!丫头,快让我看看你,丫头……” “你看我做什么?半年才来!半年才想起我!……我告诉你,我不回去了!齐天睿!我不回去了!……你走吧,你走!去赚你的钱,去做你的钱庄,去……”她哭得不依不饶,口中狠得恩断义绝,手臂却紧紧环着他的腰,勒得他生疼,“你就是……不要我,不管我,这么久,你定是又有了……有了……” 心疼得死活也说不出来,齐天睿低头,狠狠咬在她的唇上,封了她的口…… 他从未这么狠,从前情浓之下只觉纠缠,从不曾如此用力,此刻仿佛恨得要将她碾碎,身子都有些抖;被他咬得疼,瞬间口中就泛了腥咸,她的泪更汹涌,被他抱得窒息,依然拼了力气回应他…… 一个亲吻,将这半年来熬枯心神、咫尺天涯的恨都融了进去,痛得她承受不得,软在他怀中,任他肆虐…… 不知时候过了多久,只见那小烛拔出长长的灯捻,低了头。他这才慢慢住了,抬起头,银白丝袍被他胡乱撕开了领口,雪白的脖颈上一个个血红的印子带着他的齿印,小唇红肿,一丝血痕渗着血珠儿,这形状活像那日刻意做出来的凌虐,他这才心惊,知道自己没了把握,正是怕,却见那仰起的小脸泪倒浅了,小小的涡儿又甜甜地显了出来。 “丫头,弄疼你了……” “你总归……就是欺负我!”她嗔了一句,不待他去心疼那齿印,就贴就他怀里。 他抱紧,亲亲地贴在那鹅黄的小头巾上,“丫头,我一直在,一直都在。” “真的?”虽是问,她却丝毫没有想弄清楚的意思,只要他说,她就信,信他从未离开半步,一直在她身边…… “是那混账狼将军不让我见你!丫头,那混账东西,简直就是狼心……” “别这么说师傅。”一闷声,她竟是不依了。 “师傅??谁是你师傅?赛罕??” 她仰起泪痕的小脸,看着他惊乍,一抿小嘴儿,笑了,“他教我草原的绰尔,不是师傅是什么?” 齐天睿闻言“恶狠狠”地抵了她的额头,“好啊你,你相公被他支使得各营地去推新制,你不心疼倒罢了,居然还跟着他学琴,就这么倒戈了!” “真的啊?”小声儿惊喜,“那我相公可曾抖尽威风?” “那是自然。” 她咯咯笑,环上他的脖颈,贴着他,“我相公最威风了!” “比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还威风么?” “那是自然!” “哈哈哈……” …… 夜深,小烛早已残尽,帐中漆黑,天地静;只有草原上的风,轻轻,送来草场的清新。 一张窄榻上两人相拥而卧,她有了力气,窝在他怀中再不肯睡,嘴巴说个不停。问他是怎样一路跟着她,问他那一日下雨,有没有听到她就着雨声哭;问他是怎么进的草原,又是怎么见不着她的;问他可曾跟师傅闹,使出他的本事;又问他在各个大营是怎样做事的,又是怎么百忙之中还想她的……有多想?到底有多想…… 她的话不停,可那人有一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