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眼前浮现,咬了咬牙,继续说,“这个财路还是内人弄了半天才有的。你说我一个男人,却要靠老婆织布养家,这多没面子。”一口酒喝了下去。 马六拍了拍陆璟的肩头:“陆兄弟,我懂,咱们男人不就是好个面子。银子往下一洒,那些女人全围了上来,哈哈……” 陆璟的脸板了起来:“马首领,请吧。” 马六拱了拱手:“我错了,我错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陆状元怕老婆。哈哈……” 陆璟的脸色还是难看。 马六给自己倒了杯酒:“这算我罚自己的。”喝了下去,“不过,陆兄弟,我这回来是准备带着你发财的。嫂子的那个诰命夫人的什么冠什么衣的,根本没问题。不就是几百两银子,这才多少。” “六哥说得轻巧,怎么弄?对我们这些官可是管得严着呢。受贿五两银子就能剥皮揎草,五两银子呀。”陆璟故意叹气,“你说我寒窗苦读十年,为得是什么呀。早知道还不如做个买卖,也不至于如此。” 马六摆了摆手指:“陆兄弟这话错了。官要看怎么当,不然你看高阁老的宅子怎么起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高阁老?” 马六打了酒嗝:“天要亮了,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找陆兄弟,放心,好处不会拉了你。” 陆璟送马六从大门那走了出去。胡同里走了几步,就有人扶住:“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哪能连一个书生都喝不过。你们没看到,他都快要到桌子底下去了,还要送我出来……”马六笑了几声,又打了个酒嗝。 陆璟回了正屋,见徐惠然正襟危坐,手里捏着弓和箭,微微笑了:“我没事。” 徐惠然点了点头:“福顺来说过了。” “他准备拉我入伙了。”陆璟坐了下来。 徐惠然给陆璟倒了杯茶:“解解酒。我让蚕姐打洗澡水来,快要朝会了,总不能带着一身的酒气去。” 陆璟握住了徐惠然的手:“嗯。”把脸贴在了徐惠然的手背上,“娘子,等我报了父仇,就可以不做官了。”眼睛闭了上来。 徐惠然摸着陆璟的头,看着地面:“相公……不如我们……” “嗯?娘子怎么了?”陆璟把脸在徐惠然的手背上蹭着。 “没事。”徐惠然止住了这个念头。如果让陆璟放弃翰林院,陪她去那个北方的小县城,回想前世的事,太没有道理了。 徐惠然成鬼后,看到过陆璟怎么从一个小小的县令艰难爬上去,这生还是让他容易些吧。天子近臣,总是能占到先机。 蚕姐隔着竹帘:“五奶奶,洗澡水打好了。” 徐惠然推了推陆璟:“去洗吧。” 陆璟抬起眼望着徐惠然:“娘子,再等段时间就好了。”站起来去了净房。 徐惠然的心跳了跳,前世他给她的信里,也这么写过“再等段时间就好了”。只是那时她是等不得的。 夏天的天亮得早,陆璟骑着马到东华门下马石前,远远看到高谷骑着马来了。陆璟下了马,冲着高谷四揖:“先生。” 高谷看了眼陆璟,只“嗯”了声。从会试后,高谷便不再认为陆璟是自己的人,是陈询的人了。 陆璟也不当回事,等高谷下了马,跟在后面进了宫。 陈询瞧到了,把陆璟看了眼,这么快又投到高谷门下了? 陆璟还是不当回事,站到了六品文官的队列里。 六品官的队列里没几个人,大都递了条子,推脱有事不来。来得几个,也是站着垂着脑袋瞌睡,回头把光禄寺送来的早饭吃了,朝会就算完了。 陆璟往前看,可以看到坐着的皇帝,边上的人群里看到了站着的高阁老。想听到说什么,脸上什么表情,那是不可能了。 马六跟高阁老会有什么关系? 陆璟长叹了口气,就跟光禄寺送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