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请。这几年,因为陆大爷的事,陆家没请戏班子来。 陆家的人要是想看戏,只能到邻近的村子或者县城里看了。 “三弟妹,还是等大郞和三叔回来再去看戏吧。”刘玉秀拦着。 “大嫂,咱们也不能男人不在家,就个戏都看不成。” 徐惠然笑了:“三嫂,你可是肚子里还揣着个呢。大嫂也是为你好。” 杨如春看了眼肚子,叹了口气。 茁狗子读书有了着落,一向不太笑的刘玉秀看着杨如春懊恼的样子都笑了。 人轻松了,怎么能笑得出来。徐惠然悄悄叹了口气。 对看戏痴学的杨如春借着肚子的光,饭桌上提了出来。 一向和杨如春不对的陈冬梅也同意:“村村都请,就陆家村不请,多没面子。” 陆构和小陆蔡氏算着钱,真心疼,不能明着说不成,只能找了个借口,对陆源说:“爹,明年,正好四郞和五郞要下场考试,到时一个考个秀才回来。三郞媳妇和四郞媳妇再一人生个大胖小子,咱们请个戏班子来,唱它三天大戏,好好热闹热闹。” “这样好。”陆源点着头,他也不愿现在请戏班子。难得有一次才见得慎重,时常有就平常了。 陈冬梅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声:“抠门,一个戏班子都请不起。” 徐惠然不得不想,要是陆构和小陆蔡氏知道因为抠门没请戏班子,让陈冬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不是会后悔。 种桑苗前,徐惠然就想买条牛。牛对庄稼人是比马还重要的牲口。那时牛贵,她不舍得买。 现在农闲了,可以买了。可徐惠然算着这些日子只出不进。她投下去的本要等明年这个时候才能赚回来,还是舍不得。 总得有些进项才成。 如今陆璟晚上也不去书房看书,就在卧房了,连临帖、练习时文都在卧房。 徐惠然一边缝着陆李氏的冬衣,一边闲聊:“娘房间里的织机,不知道谁会做,我也想做一台那样的。” 陆璟提起了笔:“阿福就会,明日我跟他说。” “好呀,有劳五郞了。不过五郞怕不得闲,我跟阿福说吧。” 陆璟眼角把徐惠然打量了下,下面一句斟酌着出口:“一句话的功夫而已,费不了多少功夫的。” 徐惠然当没有听出陆璟强调“一句话”:“五郞功课好,大嫂想让五郞替茁大侄子启蒙。小孩子家的,也费不了什么功夫,我就先答应了。” 陆璟就知道徐惠然定然是在某处等着他。 一句话可以说不费什么功夫,给幼童启蒙怎么能说不费什么功夫。 尤其是茁狗子,陆璟对这个侄子关注不多,可却知道资质一般。他成亲前一宿,家里让茁狗子跟他一起睡在新床上,那一宿就是个灾难。 陆璟眉头拧了拧。 “五郞不愿?那我回了大嫂吧。”徐惠然淡淡地说。她知道陆璟不会拒绝的。 陆璟对陆琥和陆珍一直尊敬有佳手足情深。前世,陆璟把陆琥和陆琥的几个孩子都带到京城,送入国子监读书。就算这些孩子读书不成,陆璟也还是利用他的权势帮他们弄到了官职。 “不用。你跟大嫂说,以后每天晚饭前,让茁狗子来书房。”陆璟写了个字,“今天二婶问我,我们这屋的灯油是不是都是我用的……” 陆家的灯油是按着屋分的。 没到分灯油的日子,徐惠然就去找小陆蔡氏领灯油。小陆蔡氏对徐惠然现在可是恨得牙痒痒的,自然不会给灯油,还问为什么用这么快。 徐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