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几乎就没好好拾掇过自己,也没怎么出过门。汪司年完全可以想象出对方这般颓丧的生活,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过。 涂诚穿着一件略宽松的藏蓝色衬衣,有点像警服的颜色,衣襟开得很低。他淡淡瞥了汪司年一眼,一双深长眼睛波澜不惊,很快又把目光投向了站立一旁的卢启文。 害怕对方使诈,卢启文的腰间是藏着一把枪的,镀金的沙鹰,倒也没打算用。他不是穷凶极恶的黑社会,且既然要嫁祸给涂诚,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开枪。他对喻信龙与喻家班的实力绝对放心,收拾这么一个会点功夫的臭小子绰绰有余了。 “那颗红宝石我已经在对面大楼的房间里找到了,我全程以手机录像作证。”涂诚从兜里摸出一个通常刑警们取证用的透明小袋儿,里头就装着一颗红宝石,看那独特的形状与光泽,不是能造假出来的,就是古董蟾蜍上遗失的一只眼睛。 他继续说:“宝石给你,人让我带走。” 确认那小袋里就是自己要的东西,卢启文做了一个手势。那个押解着汪司年的手下就朝涂诚走过去,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人被带了过来,两人近距离地对望一眼,眼前男人像脚踏筋斗云来救意中人的至尊宝,却全无电影里的意气风发。汪司年眼巴巴地望着涂诚,望到两眼发酸,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涂诚二话不说,拽起他的手腕,转身要走。 “不忙。”东西到手就不必投鼠忌器了,卢启文冲回过头来的涂诚咧牙一笑,“听说涂警官在剧组就跟我们喻导交过手了,他对你很欣赏,成天在我面前提起你,难得今天有机会,不切磋一下怎么能走?” 喻信龙从卢启文身后走出来,点头道:“我真的很欣赏这么沉默能干的年轻人,看到他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可惜涂警官心眼太实了,非不听劝,非要找死。” 这话就是不让他全身而退的意思。 “我找这颗宝石的时候全程以手机录像,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去,尹白就会把那录像与我在录像中说明的前因后果一并交到市局去。”料到没那么容易脱身,涂诚尚有后招,平静地说,“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警服在身,抓你就是我的天职,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我只想带我喜欢的人一起回家。” 一声“喜欢的人”如此温柔坚定,涂诚握着自己的五指紧了紧,汪司年又是一通鼻酸。 视频里的红宝石哪怕形状再像,也不能证明就是他遗失在现场的那一颗,所以即便麻烦,也算不得什么铁证。卢启文有恃无恐,直接冷笑着显露杀机:“我会先杀了你们,再去解决掉尹白。” 毕竟是闹市区,一旦发生枪击事件,任凭多硬实的后台都不可能罩得住。所以眼下情景,无非就要靠拳头碰撞拳头,自己打出一条生路。 涂诚挺身站在汪司年身前,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完全护住。 老板一声令下,黑暗处又冒出几个喻家班的打手。这几张脸挺熟,在片场时就跟涂诚交过手了,结果惨败。所以他们不敢贸然进攻,只敢慢慢地向着涂诚逼围上来。 喻信龙及时出声:“别丢人了,都退下去。” 涂诚的功夫太漂亮,就连喻信龙第一眼看见时,都忍不住用目光为他叫了一声“好”。自己这些手下显然不是对方对手,喻信龙挺前几步,一脱上衣,露出非常骇人的强壮身体,然后看似寻常无奇地摆了个拳架,很大度地对涂诚说:“你先请。” 天边的月亮更黯淡一些,随喻信龙步步迫近,连汪司年都闻见了一股可怕的血腥味,那气味从他每一个毛孔侵入,刺得他不寒而栗。 强敌当前,他非常担心地拽住涂诚的手臂,怯怯喊他:“诚哥。” 眼睛一刻不敢离开几步之外的喻信龙,涂诚始终严肃地蹙着眉头,却故作轻松地伸出手,在汪司年拽拉自己的手上拍了拍,淡声道:“放心,我痛揍他的时候,你为我喝彩就行了。” 轻轻掰开对方的手,涂诚走上前,以武者的礼数对喻信龙抱了抱拳:“承让。” 突然间,实拳化作立掌,涂诚重心微降猛蹿出去,快似扑食的猎豹,以擒拿的姿势去缠卷对方凸前的一只手。 然而喻信龙出招太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