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泽脸上表情奇特,尴尬有,愣怔有,惊讶也有,老板提醒结账,她递钱被他拦住,他说:“一起付。” 左右不过二十多块钱的东西,以两人的交情不至于为此客气来客气去,冯清辉说话做事还算活络,吴宇泽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她已然跟对方握手。说自己是吴宇泽发小,叫什么姓什么。 女孩子属于腼腆型,对她羞涩笑笑什么也没说。 交谈几句,冯清辉明显感觉到这次碰面吴宇泽也有些状况外,平常他是个特别爱笑的人,这次竟然这么冷淡。 目送他们离开,她扭身看了看展静,“他今天真反常,那么久没见表情这么僵硬,我刚才还特别开心,想跟他叙叙旧,喝杯咖啡……没想到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展静抱着膀子走近,“刚才气氛是有些尴尬,你还笑盈盈一直说话……大概是刚认识的姑娘,关系还没确定,不想熟人知道?” 冯清辉想破脑袋,好似怎么想都不合理,她竟然有些不舒服,有些吃味,有一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悲凉。 大学的时候,冯清辉跟顾初旭刚在一起没多久,某次她某个同门师姐跟男朋友去爬山,弄了几张票,觉得人多热闹,邀请冯清辉带着男朋友同去。 冯清辉印象很深刻,那天雾气很大,八点多太阳还没升起,挣扎在厚重云层之上,顾初旭那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金融系学生,代表老师去拜访一个企业大亨,时间约在九点钟,所以没办法陪她。 她既然说了要去,自然得去,不过舍友一听说要爬山,纷纷表示膝盖痛,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男闺蜜,吴宇泽那时候特别好讲话,电话里爽快答应,不多久出现在寝室楼下,还买了一袋地瓜干送她。 那时候大概深秋,山野没什么景致,一片枯草中的怪石嶙峋都算不错,他们把地瓜干喂给了松鼠。 做公交大巴去的,下山的时间太晚,等车的时候耽误了两个小时,回到学校已经晚上八点多。 她睡了一路,下车才瞧见顾初旭的未接电话,已经走到宿舍门口,吴宇泽背着黑色登山包紧随其后,正好被顾初旭撞见。 这厮听说她带着吴宇泽去登山,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不过表情好像还挺吃味。吴宇泽大学前长相属于奶油小生,戴一个黑色框的眼睛,后来高考前去做了近视手术,摘掉镜框以后,她险些认不出。 吴宇泽家里打点好关系,只要他分数过了军检线,立马送他去军校接受“改造”,不过后来命运弄人,没去成,手术也白做了。 不过那时近视手术价钱也没多昂贵,据说不过一两万块。 顾初旭跟这个吴宇泽一向不对付,话不投机半句多,吴宇泽对顾初旭也并不看好,时不时都劝她再挑挑。 不过后来冯清辉还是顾及着顾初旭的感受,没怎么再跟吴宇泽联系。 所以眼下想想,不能怪人家吴宇泽对她爱搭不理,毕竟是她重色轻友在先。 隔天她就从田瑞兰女士那听说消息,“宇泽带了个姑娘回家,把你阿姨感动坏了,听说是个挺漂亮白净的姑娘。” 冯清辉笑说:“那是好事啊。” 她躺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田瑞兰上次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衫,她本来就白皙,冯清辉当时随口夸了两句,导致她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最近特别爱穿。 她走近冯清辉紧挨着坐下,摸出一枚老花镜戴上,瞧了瞧手机屏幕。 冯清辉惊讶地看她,“随身携带啊?”她指的是眼镜。 田瑞兰摸了摸镜框,展颜笑了,她过了会儿说:“你现在跟宇泽关系不太好啊?” “年纪大了,肯定不会像小时候,性别不同,没话题了。” 田瑞兰说:“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每次你俩一起去,一起回来,到了后来,你在学校工作那段时间,他车接车送……外人都以为你俩好上了,还有人跑到我跟前问。咱家这边熟人多,老太太没事就爱八卦,我解释她们也不信。” “都是一群无聊至极的人,”冯清辉眼皮子也没抬,“我跟他只是感情好,他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 田瑞兰抿了抿唇没说什么,默了半晌才忍不住道:“其实你没结婚的时候,挺多打听我,想给你介绍男朋友的,我一直推脱你年纪还小……感情的事我跟你爸爸一向尊重你,我们也不敢插手太多。” 这些冯清辉都知道,她从小是个比较有主意的人,任性了点,自我了点,田瑞兰也一向惯着她。 冯佑军是个暴发户,本身并无多少内涵,具有商人的奸诈与中年男人的腐朽。 冯清辉小时候他们夫妻爱吵架,曾经有个算命先生,说他们院墙外面,河南边有三棵大树,已经成了树精,就是因为那三棵树撺掇,才导致他们夫妻不和睦。 冯佑军先生不是会从自身找问题的人,所以他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乎,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