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往回走。 夜深了,路上几乎没了什么人。 快走近的时候,她藏在树后,没有走过去。 那个背着楚越岚艰难地走着的人,可不正是刚刚与她分别的凤桔叶。小小的个子,上面背着个壮硕的男子,纤细的小腿,承受着所有的重量,艰难却不蹒跚。 “这头死猪,重死了。”凤桔叶埋怨着,可两手,却丝毫不肯松开。 “我真是烂好心,居然会回来。” “明明你喜欢的是逢生,我如此做当真是犯贱。” “真重!日后你若是不请姑奶奶吃顿好的,看我不直接劈了你。” ……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着,丝毫不介意背上的人,完全听不到她的话。 “呵呵……单相思的毛病,你比我犯得还厉害。我心口疼得厉害,不知道你的心疼么?” “逢生是一个藏了很多秘密和苦痛的人,你不该爱也不能爱,蠢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不过,我又何尝不是?” “喂,记住啊,今日我所说的,你都要给我忘掉!” …… 瞧着她背着楚越岚慢慢走远,重阳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她其实早就察觉到凤桔叶有些不对劲,一向不屑于任何事的她,似乎对楚越岚的事格外上心。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好感,想不到,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即将发生的历史,真的可以被她人为地改变吗? 若是可以,她宁可冒丧生的风险,将楚越岚残废的事改变。 *** 思索着,不觉中已经回了小木屋。看看这简陋的环境,却是她与秦瑶一起呆过的地方,想想,仍旧有些留恋。今夜之后,就要搬到前殿去,怕是没什么机会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桌子上,此时端端正正地摆着一碗稀粥,里面放着点点枸杞子和红枣,对于她们这类宫女来说,这无疑是一碗美食。 谁会给她送这么一碗稀粥?红秀姑姑? 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舀了一勺就往嘴里放,细细地品了品,味道不错,还放了一种简单的迷药,不伤身,只让人动弹不得。 她砸吧砸吧嘴,一咕噜地将整碗稀粥都给喝了。搁下碗,将枕头放被子里捂好,造成似乎她睡了的假象,而她自己,则蜷缩在窗台的下方,静静地守着那个早该出现的‘鬼’。 这一守,又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三哥一直对着她哭,她心揪得难受,嘴唇张了张,那句话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凉风,将她吹醒了。 原本紧合的窗户哐当作响,无数的纸片撒了进来,依旧是之前那些字,那鬼似乎不甘被子里的‘人’不理会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深夜里,这哭声,越听越瘆人。 被子里的‘人’任凭她怎么哭,也无动于衷。那鬼也是急了,将头慢慢地伸了进来,企图用哭声唤醒她。 重阳等着的便是这一刻。两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肩膀,狠狠一摔,就把她从窗外给摔进了屋子里。 ‘鬼’惨呼一声,爬起来想跑。可重阳哪让她有机会。脚上一绊,就把她再次撂倒在地,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她的身上。扯下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绳索,牢牢地将她捆了起来。 “啧啧。这妆容,当真是吓人。”重阳端详着‘鬼’的脸颊,脸跟刷墙灰一样,涂上厚厚一层,血盆的大口,废了不少的胭脂。 “你到底是谁呢?” ‘鬼’害怕地低头,不敢看她。 提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壶,顺着她的额头一点点地淋了下去,花了她的脸颊。 水柱流淌,‘鬼’的面容慢慢呈现在她的眼前。 “果然是你,锦瑟。”重阳搁下了茶壶。 锦瑟不看她,将头调到了另一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