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有点凌乱,头顶两只半秃了的毛绒耳朵。 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诅咒印记消了很多,她能更清楚的看清他的样子了。 是小龙先生的放大版,抿着唇,但粉色却从眼尾一路蔓延到了脖颈。他睫毛又长又翘,鼻梁挺直,唇瓣是湿润的红色。 浅黑色的锦袍凌乱,腰带松松垮垮的,里面新买的亵衣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胸口微敞,能看见隐隐的肌肉纹路,肩膀宽阔,劲瘦有力。 他半坐起来,一双漆黑的眉眼不再掩饰的望着她,从窗户外打进来光亮,愈发显得他面如冠玉,邪异俊美。 牧弯弯突然就有点不太敢看他了。 他只是快要好了,就已经变的这么好看了。 如果他真的完全好起来,又会是怎么样的俊逸呢?一定很好看很好看。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在某龙的眼里,也是那样的诱人。 乌黑的长发洒在枕上,一双湿润的杏眼,睫毛很翘,眉眼清澈的像是一汪清泉,面容白皙,唇上被他啾成了淡红色,双手抓着被角,安静的像一副灵动的画。 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红色的龙先生察觉到自己现在还有点衣冠不整,下意识的揽住了锦衣,微红着脸站了起来,走到衣柜边拿了一套衣服,道,“我在外面等你。” 那个背影,怎么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牧弯弯却是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 她的衣服也还没穿好。 门被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牧弯弯望了望熟悉的屋顶,却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唇上仿佛还留着他唇的触感,她伸手捂住了通红了脸。 真的,真的。 真的亲了。 他没有再别扭,没有再假装不喜欢她。 一颗心后知后觉的跳的很快,回忆刚刚近乎化作实质的暧昧,牧弯弯第一次有了这样清晰的认识—— 她恋爱了,甚至还成亲了。 和一条龙。 一条,别扭拧巴的龙。 等到一人一龙都正式收拾好了一切,开始活动的时候,院子就显得十分狭小了。 牧弯弯想要去偏殿洗漱,会在门口看见坐在轮椅上捏着灵石的龙先生。 牧弯弯想要趁着下午的天气不错,把屋子里的被子晒一晒,会在门口 看见假装修炼的某龙。 牧弯弯想要去厨房看看萌萌这几天有没有投喂它的“宝宝”灵鸡崽们,会看见坐在椅子上挡着她路,满脸冷清的柠檬龙。 她手里拿着刚刚培育出来的一阶灵果,准备给灵鸡崽们加餐,有点哭笑不得的站到了他身边,眨了眨眼,“龙先生,你挡到我的路了。” 他抬起眸子看她,在温柔的阳光下,深黑色的瞳仁像是折射着光晕的琉璃,他微微侧过头,好像在等她说话。 牧弯弯想到这龙胸口纵横的疤痕,和他情动时,说漏嘴的不用灵力就会很疼的话,干脆把灵果塞到他的手里,然后不容反抗的把手按在了铁伯做的椅子的后把手上。 “和我一起去吧,好么?” 她说完,耐心的等了几秒钟,听见他的声音,“好。” 牧弯弯有点无奈,她现在算是清楚这条龙的性子了,别扭是常态,但只要她主动的去靠近,这龙便再也无法拒绝。 他不懂得怎么和她相处,也不明白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但她却是不在在意了,牧弯弯心口暖洋洋的,他连心口的血都给她了,还需要再怎么证明呢? 他们到厨房的时候,萌萌正在“表演。” 已经长成了肥肥的大肥啾的萌萌现在体积比之前大了很多,它身上的毛毛越发浓密,和龙先生秃了一半的毛绒耳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萌萌正在和几只同样长得毛茸茸的小鸡崽表演它刚刚学会的绝技—— 只见肥啾张开嫩黄的喙,用力扑腾了两下小翅膀,憋了半天,终于喷出了一小团淡白色的火焰。 牧弯弯:“” 她没忍住,问某龙,“龙先生,萌萌是什么品种的山雀?” 为什么还会喷火。 龙先生沉痛的盯着毛啾的旺盛的毛发,默不作声的在牧弯弯的目光中把头顶的耳朵收了回去,声音冷冰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白凤。” 牧弯弯:“” 她听错了吧?这个傻傻的,喜欢撒娇蹭人的可爱肥啾,是传说中白凤鸿鹄? 看着面前三百六十多托马斯回旋喷火的大毛啾,牧弯弯觉得脑海短路了一瞬。 这一定是哪里不太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