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浑身一僵,差点没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下去。 巫引扶了她一把,面对黎霜回过神来,盯着他时惊诧的目光,巫引显得有些无辜的撇了下嘴:“我阿爹养的玉蚕蛊人是个大美人儿,可我阿爹死后灵女和我阿娘相争,输了,她便偷了玉蚕便跑了,她想养的蛊人,当然是个男的。”巫引笑了笑,“我观这玉蚕蛊人的身材样貌,也着实是个世间少有的极品。”他给黎霜眨了下眼,表情充满不可言说的微妙笑意,“将军有福了。” “咳。”黎霜咳了一声,嗓音沙哑至极。 “而玉蚕蛊人一旦与主人接触久了或者有身体的交流之后,主人便也会染上玉蚕蛊的气息,玉蚕蛊乃王者蛊,其他蛊虫皆是惧怕不已,所以你到我这五灵门里来,即便没有任何驱蛊的手段,也没有蛊虫敢招惹你。” 身体的交流…… 黎霜听得耳根子有点热。 她与晋安的身体交流……只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而已……虽然,却是是有几次被强吻…… “那你……还来找他。”黎霜努力岔开话题,让自己不再去回忆。 “其实,对我来说,找不找玉蚕都无所谓。”巫引解释道: “前些年没找到玉蚕的时候,我五灵门也没人敢来冒犯,可因着这是族里圣物,老一辈始终不肯放过,在听说塞北出了一个身手超乎寻常人的英雄的消息后,我便带人去了塞北。找到玉蚕蛊人,将他带回。我是做了无论如何也要将玉蚕从他身上引出来的打算的,因为我可没兴趣让一个男人每天对我垂涎三尺。” 黎霜听的有些好笑,想想若是晋安每天像缠她一样缠着巫引,那画面…… 有点难以言喻的奇妙。 “可没想到……”巫引指了指面前的门,“他比我还执着,无论如何,也都没让我把蛊取出来。” 黎霜站在铁门前,透过铁门上的丝网空隙,看见了里面的场景,还是与昨天没什么两样,昨日巫引将他带走后,就再没有人敢靠近这里,铁门锁着,里面墙上的铁链断了两根,还有三根分别困住了那人的颈项与双脚,只是与昨天夜里不一样的是,在那方被困住的,已经从一个肌肉分明的壮汉,变成了一个小孩。 衣服像破布一样搭在他身上,他好像累极了,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静静的睡觉。 是晋安。 真的是他。 巫引也往里面望了一眼:“当真安静,许久没见他这般睡着了。” “他……”黎霜艰难开口,“为何会……” “许是灵女炼蛊人的时候除了些差池,而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将他捉回的那一天,他便是如此,白天变小晚上变大,变来变去……”巫引顿了顿,“你与他在塞北呆了那么就,你竟然不知道?” 黎霜沉默。 她不知道。 她甚至怀疑过晋安是那黑甲人的儿子,但……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关系,正常人都想不到吧! “他约莫算是我五灵门这么多年以来最奇特的一个蛊人。唔,虽然你也算是最奇特的一个主人。”巫引道,“历代玉蚕蛊认主的只会是五灵门的门主,门主自小接受蛊术教导,对于我们来说,玉蚕蛊人不过是个人形的蛊罢了,我父亲养的玉蚕蛊人,他会与她有必要的接触,但不会抱她,吻她,也不会对她有对我母亲那样的感情。” 黎霜望着里面的晋安,耳里听着这话,却不经意皱了眉头。 “对一个蛊投入这样的感情,黎将军,你可小心。”巫引这话说得淡淡的,却算是他对黎霜说得最为善意的话,“他是没了人性的蛊,他没有过去的记忆,身份。他对你的依赖,留恋与忠诚,皆是因为他是蛊人,他必须忠诚于你而已。将军需得拿捏分寸才好。” 拿捏分寸? 什么是分寸? 在她眼里,心里,晋安不是一只蛊,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与黎霜而言,他也不是没有过去,没有身份。 他有。 他有他与她的过去。他也有身份,那个叫晋安的身份,那个流传在塞北的,成了传说的身份。 他是人,不是蛊。 黎霜推开铁门,“吱呀”一声,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