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至,她唇边粘着一丝凌乱的碎发,宋濯伸手拨开,冰凉的手指,轻轻触及她柔软的唇瓣,旋即下滑至她的下颌处,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肌肤,眼眸晦暗。 姚蓁身不能动,又被他这样对待,心中堆积许久的、混合着愠怒与委屈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扬声道:“宋濯,你看你如今的模样,可还有半分君子端方?!” 此言一出,宋濯果然滞了滞。 姚蓁微微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恢复冷静,便试探着去推他的身躯。 宋濯睫羽颤动两下,眼睫的浓郁阴影将眼眸遮住,被她推着,身躯纹丝不动。 姚蓁拧着眉,唇瓣动了动,欲说些什么,尚未开口,他忽然提着她的手腕,不容置喙地,将她的手放在他腰后, 她被迫环住他的腰身,尚未看清他的意图,他便又将她另一只牵引起来,放在他脖颈与肩背的交界之处,虚虚搭着。 因为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宋濯微微俯身,高挺鼻尖与她的鼻尖之间仅有一掌之距,鼻息相闻。 这样的距离—— 姚蓁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一时心跳砰砰,欲往后退避。 然而她身后是冰凉的角柱,挡住了她的退路,她避无可避。 宋濯眼睫又颤了两下,眼眸中泛着粼粼的波光,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旋即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姚蓁的腰身,顿了顿,绕过她的侧腰,贴在她的腰后。 姚蓁腰间霎时有些酥./麻,反手推他,声音不自觉地低柔了几分:“你作甚么?” 宋濯按着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那日,公主便是这样贴近臣的。” 姚蓁记忆中并未有这些,她抽回自己的手,满面疑惑地看着他:“你在浑说些什么?” 宋濯敏捷地抓住她的手,压着她的手抚在自己的锁骨处,嗓音低沉:“那日,公主还吻了臣的这处。” 不及姚蓁说些什么,他接着道:“公主还唤濯宋郎,念着温飞卿的诗句,说你心悦我。” 姚蓁心绪大乱,颤声道:“绝无此事!” 宋濯薄唇微抿:“分明做过,又为何要矢口否认?” 姚蓁用力摇头,红唇颤抖,说不出话,挣扎着欲从他怀中脱出。 她抗拒的态度,宋濯垂眸看着,忽然冷了脸。 他紧紧按着她的腰身,力气之大,恨不能将她碾碎,揉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寒声道:“公主方才说,宋郎非颂郎,所以你的心上郎君是谁,那日公主又将我当作了谁?” 他想到了什么,话语微微一滞,笃定道:“——是秦颂。” 姚蓁心头一颤,抿唇不语。 宋濯观察着她的神色,眼眸渐渐幽深,忽然俯身贴近她的耳,她侧过头,又被他抬手掰回来,低哑着嗓音问:“是秦颂,对不对。” 他用的力气极大,宛如铁钳般捏住她的下颌,姚蓁吃痛,眼中泛出一些泪光,回道:“……不错,是秦颂。” “我将你视作他,我借你接近他,我心悦之人是他。”她红唇翕张,忍下眼中泪意,一字一顿道,“此前种种,是姚蓁多有逾矩,令宋公子生了误会。往后姚蓁待宋公子,谨从克己复礼,不会再有半分逾矩。 “日后若是有不妥切之处,还望公子早些指出,莫要寡言积于心,自作多情。也望公子莫要如现今这般过份,不顾男女之别、枉作君臣,令旁人心生误会。” 宋濯闻言,不怒反笑,手中力气更重几分,几近咬牙切齿道:“我自作多情。” 姚蓁忍着手腕上的痛,咬着下唇,不卑不亢,与他对视。 她感受到宋濯此时气息波动地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