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非要跟着他家去……她那阿爹根本就没有死……” “打那之后,我们瞧见那些卖身的,就心烦,你要是要卖身,去寻人牙子啊,想做奴婢也好,想去做花娘也罢,不是很快就能拿到钱了吗?说来说去,还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怎么知道,洪珍的事就是真的呢?” “就算我们没有同情心,把钱拿去买玩物,没有救她阿娘。那我们也没有亏欠于她,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她穷就有理了,我们富有就是罪过吗?” “她凭什么报仇,还杀了姜术和陈泊。” “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理直气壮的把别人的东西,都当作是自己的。” 闵惟思说着,嘴角带着一丝犀利与嘲讽。 闵惟秀莫名的觉得眼角泛酸,她二哥好像在说洪珍,又好像不在说洪珍。 “二哥……” 闵惟思咧了咧嘴,又恢复了之前那懒洋洋的样子:“人总是会长大,会变的。仲永小时候,不也是神童么?惟秀你上个月还是蚂蚁怕踩死一只的假淑女呢,这个月不就成了人鬼都打的女壮士么?” 闵惟秀沉默了好一会儿。 “二哥,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阿爹死了,阿娘也死了,大兄也死了。只剩下我和你。” “我拼命的去求官家,官家不见我。那些以前同我们家交好的人,都像是不见了一样……我被流放去了雁门关。” “直到我第一次上战场,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我才明白,我学过的那些贵女做派,在生死关头,毫无用处……” 闵惟秀说着,看向了闵惟思,却瞧见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二哥”,闵惟秀挠了挠脑袋,有一些手足无措,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若是闵惟思能够成长起来,说不定来年她的胜算,能够大一些,一个人力挽狂澜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 她重生了这么久,也就是跟在姜砚之屁股后头,看着他审案子罢了。 每到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就在想,她到时候要用什么办法来救阿爹呢,可是想到了天明,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这种毫无用处的答案。 可是她没有想到,闵惟思竟然哭了。“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能当真。” 闵惟思揉了揉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直到马车在武国公府门口停下,闵惟思才轻轻的说道:“不会成真的。” “有二哥在,不会成真的。” 闵惟思说完了,坐了起来就要下车,闵惟秀赶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二哥,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在我的梦里……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闵惟思没有回答。 车外已经传来了临安长公主的声音,“我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快快,郎中已经等着你了。我听了开封府来人说你受伤了,吓得不轻。” 闵惟思撩开帘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娘,儿子没事,脖子上这点小伤,还不及您拿藤条抽我抽得疼呢!” 临安长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惹出这么多事,待伤好了,看我不抽你。一张嘴就贫,也不知道随了谁!” 闵惟思跳下了马车,“我这么聪明伶利,受小娘子欢迎,当然是随了阿娘你呀。” 闵惟秀紧了紧拳,也跟着跳了下去。 “天呐!惟秀,你快沐浴更衣去,怎么这幅打扮,身上还一股子臭味。” 闵惟秀一低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