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丙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大王,那咱们是不是不应该顺着他的方向走,万一他想对你不利……” 姜砚之摇了摇头,“本大王何时被人左右过,自打出生那日起,便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同他设想的也一样,那也是本大王愿意做罢了。” “因为怕被人利用,所以故意同他反着来,反倒是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去做了,你瞧着本大王我,是这种叛逆的傻子么?” 路丙无言以对,三大王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怎么有时候同他说话,觉得自己个死去的阿爷,就站在眼前呢! 姜砚之甩了甩袖子,将手背在背后,哼着小曲儿就朝寿王府走去。 今儿个可是这么多年头一遭,他同闵五单独相处,真是值得庆贺。 至于要怎么端了那野味馆,为黑佑去王家寻仇,他心中早就有了算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罢了! …… 这厢姜砚之心情舒畅,一墙之隔的闵惟秀,就不是如此愉快了。 阿爹好糊弄,但是阿娘太可怕啊!她已经叨叨了一炷香时间了,一句话都没有重复说过,闵惟秀觉得,若是她去打大辽,能叽里呱啦的说得辽人口吐白沫,然后恨不得集体自刎。 耳朵嗡嗡嗡的全是声音,让闵惟秀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挠上一挠,手还没有动,就听到临安长公主喝道:“惟秀,马步给我蹲好了,不许动,这是家规,以前你要当淑女,我便只拿这规矩拘着你哥哥们,现在既然你要习武,那我便一视同仁了。” 闵惟秀抿了抿嘴唇,“是阿娘,蹲马步可以,能把头顶上的,我最喜欢的花瓶拿下来么?万一不小心掉下来了……” 她阿娘太狠了啊! 闵惟思更是哀嚎着附和道:“阿娘啊,小五一根毛都没有掉,不信你数数,保证和昨天一样,我好好的把她接回来了啊!就算有错,那也是小错啊!能把我的瓷枕拿来了么?换我的那方砚台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要是枕别的瓷枕,睡不着啊阿娘!而且阿娘啊,我手无缚鸡之力,腿无踹鸭之能……已经快忍不住要抖了啊!” 临安长公主坐在椅子上,端着茶喝了一口,哼了一声,看了一旁的老嬷嬷一眼。 老嬷嬷笑着上前,将闵惟思头顶上的瓷枕头取了下来,闵惟思赶忙抱在怀中,差点儿啊,差点儿这辈子都别想睡觉了啊!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擦亮了眼睛,绝对不能够找阿娘这样的啊! “阿娘啊,我瞧着祖母那头热闹非凡的,在做啥呢?” 临安长公主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你阿奶病了,思念你阿爷,我帮她搬到你阿爷以前住的院子里去住了,打算在那里给她修一个小佛堂。她之前住的那屋子,底下有墓,太过晦气,我叫人封了,日后再也不住人了。” 闵惟思嘿嘿一笑,给临安长公主捶了捶腿,“阿娘英明,跟儿子想到一处去了。” 临安长公主踹了他一脚,“知道你想什么,日后早点回来。” 闵惟思松了口气,开玩笑,闵惟秀是小娘子,哪家小娘子没有门禁啊,夜里不出去那是正常的。但若是阿娘因此也罚他不能出门,那就惨了! 你见过睡得比鸡还早的纨绔子弟么? 明明天黑之后,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闵惟秀见他们母女二人说得欢快,欲哭无泪的说道:“阿娘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啥……” 临安长公主抬了抬眼皮子,“哦,惟秀还蹲着呐。” “阿娘,我知道错了,日后天黑之后,绝对不出门。” 临安长公主摆了摆手,“早日回去歇着吧。这家中出了事儿,少不了成为人的谈资,不过你们都不要怕,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出了什么事,都有阿爹阿娘顶着呢,同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没有什么关系。” “惟秀既然决定要练武,就要好好的练。阿娘对你们都没有要求,只希望你们平安快乐就行了。但是但凡有想做的事情,都要好好的去做,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