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堆起尸山,血流成河。 顾远风拉着太后退到楚凌昭身边,赵寒灼和几个武将挡在前面。 叛军有数百,陆啸只有一个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 很快,陆啸肩上中了一刀,朝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往后退了两步,就这两步的距离,便有人钻空子冲了进来。 眼看情势越发危急,咔哒咔哒的马蹄声忽的传来。 这个时候,谁竟敢在宫中策马? 众人分神,陆啸砍杀了一人,透过重重攒动的人头,看见一人骑着红棕马,穿着银色铠甲,手执长戟策马而来,他背上的大红披风随风飘扬,如烈日骄阳,比那铠甲还要耀眼夺目! “罪臣陆戟,携骠骑将军赵飞扬首级前来救驾!” 浑厚无比的一声厉喝,手中长戟被掷出,挟裹着万钧莫敌之势,将冲进殿中想要弑君的两个叛军捅了个对穿,铮的一声钉在龙椅下方的台阶缝中,染了血的长戟手柄瓮声颤抖着,发出鸣响,震人心魄! 隔着那样远的距离,又击杀了两人,这长戟却钉穿了一掌厚的地砖,钉入地中,可见使用之人臂力有多惊人,功力有多雄厚! 所有人都被这一手震得说不出话,静默片刻,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呼啸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气壮山河的呼喊:“叛君者,人人闻而诛之!杀!杀!杀!!” 这三个‘杀’字,一声比一声用力,一声比一声洪亮,似要将议政殿屋檐上的旧尘都震下来。 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叛军被这一变故搞懵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骠骑军是我们的人吗?怎么连骠骑大将军都被取了首级?还被镇边将军带着临阵反戈了? 众人左右看看,全都有些发虚,原本一路杀到这里,已经胜利在望,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胜负一时便难以预料了。 情势逆转,文武百官还在发懵的时候,赵寒灼和顾远风率先冲上前,捡了大刀齐声高呼:“迎镇边将军!” 话音落下,几个武官也都纷纷上前杀敌,与陆戟里外呼应。 陆啸负了伤,往后退了退,一下子失了力坐在地上,方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陡然消散,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陆戟我儿,不愧是我儿! 只是,圣心难测啊…… 刀光剑影交叠,惨叫声此起彼伏,经历过那场宫变的人永远记得,议政殿外血流成河染红了半边天的场景。 镇边将军踏着尸山血海,高昂着头颅,步伐坚定的一步步走进殿中。 他是那样强悍的一个人,他的长戟还插在殿前的地砖上,那样的距离,如果他想取帝王的首级,简直易如反掌。 但他没有。 在走入殿中以后,他屈膝跪下,一身银甲发出哗啦的声响,像他那一身铮铮的铁骨撞击发出的声音。 “罪臣陆戟,携叛贼骠骑大将军赵飞扬首级前来救驾!”他重复刚刚的话,从腰上取下一个被血反复浸湿的布袋放在身边,然后俯首贴地。 他跪了君,称了臣,也认了罪。 与外面那些乱臣贼子截然不同。 那身傲骨没有因为这一跪而有任何折损,反而因此越发铮然,叫人心生敬佩! “罪臣陆啸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陆啸起身走到陆戟身边一起跪下。 父子两人的身形背影如出一辙,像山一样,光明磊落,顶天立地。 刚被一番血雨腥风洗礼过的议政殿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跪在殿中的父子俩。 这两人刚镇压了一场宫变,刚力挽狂澜救了圣驾,现在谁敢治他们的罪? 楚凌昭起身一步步走下来,路过那长戟时,他停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的走到陆戟和陆啸面前。 他弯腰亲手扶起陆啸,没有任何犹豫,以同样的礼数扶起陆戟。 然后,他看向赵寒灼,沉声开口:“来人,将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