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他伤疤还有消除的可能,但烧伤很难消除。 苏梨脸上的伤会落疤,疤痕约莫是小孩儿拳头大小,从下颧骨一直到下颚,与她后背那些密布的伤痕一样,这个疤痕会伴随她一生,昭示着她曾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 擦完药,楚怀安没有急着离开,他拿着药坐在床边一错不错的盯着苏梨脸上那一小块疤看,忽然觉得自己过去活的这二十多年都是个笑话。 那些爱而不得的孤寂苦闷,那些阴差阳错的亏欠愧疚,在生死面前显得一文不值。 他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对苏挽月动情,为什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 他说会用自己的一生替苏挽月弥补苏梨,可现在他发现,他的一生一点价值都没有,根本弥补不起! 又在屋里坐了一刻钟,楚怀安才放下药离开。 苏梨是夜探昭安楼被伤的,此事不宜声张,楚怀安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到国公府探望。 轻车熟路的从国公府翻墙出来,楚怀安抬脚离开,刚走过拐角,一个清儒的人影挡在他面前。 “阿梨可还好?”顾远风问,手里拿着一串只咬过一口的冰糖葫芦做掩饰,也不知道在这里蹲守了多久。 楚怀安拍拍手,掸去衣服上的灰尘,不再像之前那般与他抬杠:“在火堆里滚了一圈,没死又能好到哪儿去?” 顾远风没了声音,当初苏梨给他敬拜师茶的时候他说过,从今以后,他为师,当倾囊相授,绝不存私。 他教她仁义礼智信,教她做人的道义与本心,却没教过她该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那时他想得极简单,有他和尚书府护着,总是能替她寻觅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护她一生无忧,不曾想她后来会过得这般颠沛流离。 “侯爷打算怎么做?”顾远风低声问,眼眸坚定,一如五年前找到逍遥侯府一般。楚怀安仰头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如果能抓到罪魁祸首扒皮抽筋便再好不过了!” “侯爷说得极是!”顾远风温笑着赞同,这一番对话颇为血腥暴力,与两人的气质都截然不同,却又诡异的透着股子默契和谐。 三日后,太学院院修顾远风与国公大人陆啸联名上奏,去年年底边关雪灾严重,镇边将军陆戟请求赈灾的折子却不翼而飞,并未呈到圣上面前,乃朝中有奸人作梗,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人汲汲自危,大理寺介入,奉旨数案并查。 昭冤使拿着昭冤令明察暗访,一口气查封了数家黑心商铺,商铺掌柜当即被抓进大理寺看押受审,查抄银款上千两,悉数充盈国库,一时大快人心! 入夜,各家各户都点上灯,散落四方交相辉映,与天上的星河别无二致。 楚凌昭站在观景台上看着远方,这是先帝留给他的万里河山,他想要将远昭治理得国运昌盛,百姓安康,可现在蛰伏在这繁荣假象下的凶兽已隐隐有爆发之泰。 钦天监总是弄些虚假玄乎的东西,楚凌昭向来不信,可他们有一句话说得挺对的。 昭安楼是远昭国的祥瑞之征,现在昭安楼炸了,远昭国的安宁假象也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开春有些日子了,入夜后还是凉,没一会儿夜风四起,张德连忙奉上披风,楚凌昭抬手制止,张德抱着披风候在旁边提醒:“陛下,太后方才着人请您过去用晚膳。” “谨之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是该请朕吃饭了。”楚凌昭低语,张德低下头装死,这种时候恨不得自己天生是个聋子。 又站了片刻,楚凌昭转身下楼朝太后寝殿走去,张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路过潋辰殿的时候,楚凌昭突然停下,张德差点没一头撞到他身上。 潋辰殿的宫灯很亮,依稀可以听见里面传出好听的乐曲声。 张德是个人精,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老奴听说这几日贵妃娘娘都在练曲儿,陛下要不要去小坐片刻?” “让内务府的抬赏,以后不要练了,既然怀着身子,一切就应当以身子为重!” 楚凌昭吩咐完,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张德瞧瞧楚凌昭的背影再瞧瞧潋辰殿空荡荡的宫门,默默摇头,这苏贵妃在陛下心里怕是真的凉了。 一路来到太后寝殿,尚未走进,便听见轻快灵动的笑声,叫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楚凌昭弯了眉眼,唇角染上笑意,提步进去,灯火一照,清俊的脸上便如春风拂面,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疏远距离。 “臣妾拜见陛下!” 安若澜起身优雅行礼,天气暖和了,屋里没再烧炭火,她却已穿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