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灌了避子汤? 苏梨一瞬间如坠冰窖,踉跄着后退几步,竟是跌坐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阿梨你别着急,避子汤虽然对身体伤害很大,但只要悉心调理,身子还是可以复原的。”岳烟从未见过苏梨如此,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冒着冷汗在发抖。 “阿梨?”岳烟诧异的唤了一声,不妨对上苏梨发狠猩红的眸,一字一字裹着血一般宣誓:“我要杀了他!” 岳烟慌乱捂住苏梨的嘴,不安地看向绿袖,绿袖被苏梨刚刚那杀气十足的一句话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苏梨,连哭都忘记了。 “阿梨,你现在是气昏头了,但这种话不能乱说,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岳烟一个劲给苏梨递眼色,生怕她情绪失控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苏梨靠着岳烟不停地喘气,直到将胸口那股火烧似的怒气平复以后才拉开岳烟的手。 她走到绿袖面前,拿出一方绢帕擦去绿袖脸上的泪痕,又拿出几片金叶子递过去:“你放心,当年二姐是被我连累,如今我既然回来了,必不会再让她受苦,日后你尽管来这里拿药给她调理身子,钱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像是被那金叶子烫了手,绿袖噗通一声跪下:“三小姐,夫人与你向来极好,奴婢方才糊涂了才会将这些事怪到你身上,夫人这些年坚持日行一善,就是希望三小姐无论身在何方都平安无事,还请三小姐万莫冲动行事!” 苏梨以前向来是说到做到,绿袖虽然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杀死一个大男人,潜意识里却很害怕苏梨真的会杀了张岭。 见绿袖真的吓坏了,苏梨缓了脸色将她扶起来:“二姐一心为我,我自然不敢辜负她的心意,方才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如今我回京不过几日,很多事还没处理好,待二姐醒了,你先不要告诉她我回来了,以免她担忧伤神,过些日子我再去府上看她。” 苏梨声音柔和平稳,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安抚了绿袖的情绪,她冷静了些,握紧那些金叶子道:“夫人若是知道三小姐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三小姐走了这些年我都没见夫人怎么笑过。” “是啊,我也很想念二姐笑起来的模样。”苏梨附和,晃了下神,复又看着绿袖:“你可知道核儿当年为何突然回京?” “三小姐难道不知?” 苏梨确实不知,当初她与核儿分别以后便如之前她对楚怀安说的,遇到了山匪,受了重伤,然后遇到陆戟,求他将自己带到了塞北。 塞北的瑟瑟寒风卷走了她的一身累累伤痕,因此她并不知晓有人放出谣言说她失节于土匪窝后,竟爱上了土匪,私自离家要嫁进土匪窝,更不知道核儿与二姐都因此颠覆了人生。 时隔五年,那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已无可查证,已经发生的悲剧也不可能再挽回,苏梨心里攒着一把火,若不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此生恐再难安眠。 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残阳如血,莫名的透着几分嗜血的味道,岳烟追着苏梨到了门口,不放心的叮嘱:“阿梨,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过这么多事,你要是难过就同我说两句话,莫要做傻事,好吗?” 她的声音温柔得紧,满满的都是关切,让苏梨想起五年前离家时,二姐也是这般站在后门处叮嘱她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五年时光如水流逝,她还好好的,故人却已面目全非。 喉咙哽得难受,苏梨仰头看着岳烟,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阿烟,你不知道,我二姐笑起来可好看了!” 从医馆出来没走几步,苏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负手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那人披着青色大髦,安安静静的站着,不知已等了她多久,亦不知若她不出来,还会继续等多久。 心防被狠狠地冲撞了一番,苏梨缓步走近,在顾远风面前站定,双手合十向他行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