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抱紧了女儿。 …… 到底是不忍心让两个孩子失望,宁玥逼自己吃了几个饺子。玄胤见这一招果真有效,立刻免了皇甫澈与皇甫倾的功课,让他们寸步不离地守着宁玥。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久,宁玥本就想把自己龟缩起来,玄胤偏要把她最狼狈懦弱的一面呈现在孩子的眼皮子底下,堪堪强撑三日,第四日便郁气结胸,吐出了鲜血。 玄胤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暴躁得将太医院十名太医全都打入了天牢。 山雨欲来,整个皇宫都笼罩着一股可怕的气息,宫人行在路上,也再不敢大声说话,彼此碰了面,都只是点头而过,有不懂事的小宫女追着小太监在御花园跑了一个来回,回头就被掌事姑姑罚进了慎刑司。 一时间,人人自危。 又过了数日,步入初夏,宁玥的病情依旧没有丝毫进展,玄胤也不敢再拿孩子去激她,就这样陷入了无可奈何的焦灼,直至六月二十一号下午,素衣觐见。 素衣曾是容卿的贴身女官,听闻入宫前便受过容卿的恩惠,后在菩提宫偶遇容卿,便发誓为容卿肝脑涂地,除容麟以外,她是唯一能够照顾容卿饮食起居的人。 饶是早过了容卿的孝期,她依旧穿着素白裙衫,头戴素白绢花,看到形同枯槁的宁玥,忆起容卿,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掉了下来。 玄胤看了她一眼,道:“喊你来,不是让带着她哭的,若叫她再掉半滴眼泪,容卿的陵墓你也别守了!” 素衣自请为容卿受陵,甘愿一辈子带发修行,替容卿诵读经书,盼他往生轮回,眼下听了玄胤的威胁,不敢再啼哭,收拾好表情,步入了内殿。 宁玥睁着已经流不出泪水的眼,怔怔地望着帐顶,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娘娘。” 听到人叫她,她也不理。 素衣勉力挤出一抹笑容,在床边坐下道:“娘娘,是我啊,素衣,您还记得我吗?” 宁玥慢悠悠都看向她:“大哥身边的素衣?” “是的,您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素衣很激动。 宁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病了,又不是傻了,哪里不记得人?” 素衣险些落了泪:“娘娘……” 宁玥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找我有事吗?如果是来劝我吃饭的就算了,我实在是没胃口,不是故意不吃。” 素衣摇头:“我不是来劝您吃饭的,我是来向您辞行的,我已经得了皇上的恩准,不日要前往封地督造公子的陵墓,之后便长居那边,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啊……”宁玥捏紧了手指,“可是我舍不得怎么办?” 这个舍不得,自然不是舍不得素衣,而是舍不得容卿的骨灰。 素衣喉头胀痛,将泪意逼回眼,底,说道:“娘娘,临走前,奴婢有些话想对您说。” “是不是大哥有什么话没来得及写进信里,所以让你嘱咐我?” “不是的,娘娘,公子把锦盒给我的时候就交代过,他要说的话全都写在信里了。” “那你还来做什么?向我告别吗?” “是,也不全是。奴婢想来找您,是因为听说了您的情况,再三犹豫之下,决定把一些真相告诉您……”言及此处,素衣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纠结之色,“公子原本是不让奴婢与您说的,可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您继续糟践自己。” 宁玥慢悠悠地看向了她:“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素衣低头,抿了抿唇:“是公子和小公子的事。您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公子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小公子都没有回来?” 这段日子,只顾着伤心,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确把这一异状忽略了,以容麟与大哥的关系,怎么可能连大哥过世都不回来吊唁?她是哭糊涂了吧?居然把容麟给忘了。 “容麟为什么没回来?他跟我大哥吵架了吗?不能吧,我每次问大哥,他和容麟怎样,大哥都说挺好……”难道一切都是在骗她? 素衣苦涩一笑:“事到如今,我也好什么隐瞒的了。娘娘,其实小公子与公子……已经五年多没有任何往来了。” 宁玥眸光一颤:“怎么可能?容麟不是三天两头给我大哥写信吗?他们不是定了一个……一个什么五年之约吗?没有任何往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不分手,我不清楚。五年之约的事……有是有,但是与您所知道的不一样,他们不是中秋节才拟定的,而是早在……早在大年初四就……就有了。那会子您生产完,公子一言不发地离开,给您留了一封信,说和小公子游山玩水去了,等公子回来,孑然一身,告诉您,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