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没看错呢? 万一是赵伯伯身边的人,但赵伯伯瞒着她呢? 又或者,万一那个人隐藏得极好,连赵伯伯都不清楚她的存在呢? 这几个万一,随便中哪一个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如果玄胤真的娶了蝴蝶皇后,那她要何去何从?是像陈皇后那样含恨回乡,一辈子隐姓埋名过日子?还是像自己的前世那样,被关在水牢中一直到死?亦或是,玄胤够武断,杀母留子? 心底,一个声音说,玄胤不会那么做! 另一个声音说,你曾以为司空朔也不会那么做,便是如今你再与司空朔一番相处,也很难理解他为何当初那么做了。玄胤……难道就是个例外吗? 宁玥捂着肚子,在房中踱来踱去,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自己却浑然不觉。 “小姐,小姐您要不要吃点水果?”冬梅敲响了房门,她并不在真的想让宁玥吃东西,而是宁玥一回屋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里,联想到之前宁玥哭成泪人的样子,她怕宁玥想不开,闷头做了傻事。 宁玥给她开了门,眸光不变,语气清冷:“我不想吃。” 冬梅见她完好无损,暗暗松了口气,进屋道:“那奴婢把水果放在这儿,您什么时候想吃了自己拿。” 宁玥没吭声,又陷入了沉思。 冬梅看着她模样,心里微微发麻,总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会出事儿! “小姐,您心里不舒坦,就与奴婢说说吧,别把自己闷坏了。” 宁玥回神,摇头:“没什么事,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冬梅心疼地说道:“您这几天还静得少吗?又不许奴婢陪,也不许姑爷陪,便是中常侍大人,也没见您总把他带在身边……” 宁玥笑了:“我又不是孩子,非得要个人陪吗?” “这倒也是,可……哎呀,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冬梅挫败地挠了挠头。 宁玥笑道:“行了,我不会有事的,一些问题,想通了就好了。” “那……您在想什么问题?说出来,奴婢帮您拿拿主意呀!”冬梅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了,生怕给闷出个好歹来。 宁玥知她衷心一片,倒也没再赶她,坐下来道:“你说,要是玄胤看上别的女人了怎么办?” “姑爷有外遇了?不是吧?姑爷那么……那么单纯的人……也会干这种事?”冬梅如遭雷击。 宁玥睨了她一眼:“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啊,这好办呐!您把兰芝夫人的手段拿过来对付她就是了!想当初,白霜儿挺着大肚子要进马家,夫人愣是不松口,‘要娶她可以呀,除非我死!’老爷就怕啦!不敢嚣张了!”冬梅惟妙惟肖地说。 宁玥一阵心惊肉跳,别是前世真这么发展的,玄胤为了娶蝴蝶皇后,不惜杀了她。 不行,她绝不能任失态发展下去! 她重活了一世,难道就是为了逃离虎穴,又进入狼窝吗? 她马宁玥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得是活足一百岁,躺在床上,安安稳稳地等孝子贤孙们送她! “想与蝴蝶相认,做梦!先遇到你的人是我,该做皇后的也是我!我不会让你们相认,绝对不会!” …… “你确定要这么做?”熏着淡淡檀香的书房,司空朔好整以暇地看着宁玥,他手中,还拿着写了一半的字帖。 宁玥的眸光扫过字帖上犹如拓印出来的字迹,没心情感慨他书法真好,道:“你只用告诉我,你肯不肯帮我?” “本座凭什么帮你?这件事,对本座又没好处。”司空朔放下了字帖,悠闲地靠上椅背,唇角含笑地看着她。 宁玥失语。 司空朔又道:“本座喜欢你,不代表本座有义务去帮助你,说到底你如今仍旧是玄胤的女人,不是本座的,本座……不是那种被女人哭一哭、撒一撒娇就会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本座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年纪。” 这话,真是诛心,却句句属实。 喜欢是一种感觉,不是让人道德绑架的借口。 “那你想怎么样?”宁玥问:“别让我献身,我做不到。” 司空朔轻轻一笑:“如果本座帮了你,但结果,玄胤还是伤害了你,那么,给本座一个交往的机会,如何?” “好。” 如果这么做了,玄胤还是要伤害他,那玄胤,也就不值得她爱了。 司空朔满意地勾起唇角:“还记得金蝴蝶的样子与成色吗?” “记得,我可以画给你看。” 宁玥摊开白纸,拿了一支紫毫笔。 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