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僻静的大街,一辆通身泛着黑光的马车在寂静的月光下转动,车轱辘以黑钢打造,每转动一次,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肃穆的声响。车顶镶着八颗硕大皎洁的夜明珠,将车身照得恍若在白昼中一样。骏马戴着黑钢头盔、穿着黑刚盔甲,周身磕着一轮血月。 连风都被破开。 马车停在了耿家门口,身着黑袍的车夫跳下地,为主人撩开了帘幕。 一名身着墨色浮光锦的男子躬身从车里走了出来,身材高大、欣长,衣袍如水般坠在地上,宛若一块能够流动的墨玉,月辉轻轻地笼罩着他,照得他华光幽幽、眉目如画。 他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墨玉扳指,偏他肌肤白皙到近乎透明,强烈对比下,俨然生出了一丝冰冷的妖冶。 他眸光轻轻地一扫,廊下灯笼都仿佛颤抖了起来。 “大哥!” “大哥!” 耿昕与耿怀迎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这是在父亲面前都不曾有过的严肃。 耿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令耿昕与耿怀俩兄弟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哥不高兴了。 昨日给西凉使臣设接风宴,说的是大哥去皇宫了,其实大哥是去道观探望五弟了。大哥每月都会有几天陪在五弟那里,雷打不动,这次实在是急得没办法,否则,他们也不想打搅了大哥的雅兴。 耿怀已经被那股强悍的威压压得无法开口了。 耿昕到底与他一母同胞,比耿怀的身份略微厚重些,没吓成那样,但也差不多了。 耿云迈开步子,朝府内走去,袍角在地上似落非落,旖旎而过。 夜幕深深,他优雅如云。 望着他优雅而冰冷的背影,耿昕张嘴:“大哥……” 耿云头也不回地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灵儿在哪儿?” “大哥。”耿灵儿从假山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怯怯地道:“我在这里。” 耿云停住脚步,朝她温柔地招了招手。 耿灵儿心头一喜,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就知道大哥最疼我……” 啪! 话未说完,便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耿灵儿当场怔住。 耿云回头,冷眸扫过同样吓懵的耿昕与耿怀,薄唇轻启道:“这一巴掌,是替你们两个受的,你们是我弟弟,暂时还不会让你们受刑。” 弟弟才是家族栋梁,至于妹妹,那就是个绣花枕头,关键时刻,卖出去做垫脚石的东西罢了。这些,耿云尽管从未说过,可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谁让他从小就不把耿灵儿捧在掌心呢?刚刚耿云说暂时不让他们受刑,意思是如果他们再不表现得好点,下次就轮到他们挨打了。 耿灵儿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命地忍住,不敢掉出来。 耿云问道:“觉得委屈?” 耿灵儿瑟瑟地说道:“灵儿不敢……” “连委屈都不敢,果然是个废物。”耿云冷漠地说着,与耿灵儿擦肩而过。 耿灵儿哭成了泪人。 耿昕、耿怀有心安慰她,又怕触了大哥的霉头,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两眼,跟随大哥去了。 耿云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坐下。 耿昕立马奉上一杯清茶:“大哥,喝点茶吧。” 耿云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 耿昕偷瞄耿怀,示意耿怀开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