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 但陆女官是何等有眼力的人儿?蔺咏荷的慌乱尽管只有一霎那,却足够让她注意到了。她推开拦在面前的蔺咏荷,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股浓郁的情欲气息扑鼻而来,陆女官本能地皱起了眉头,然后,她抬眼看去,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桌子翻了,椅子倒了,床……也塌了,素色帐幔垂下来,轻轻地落在两个刚刚结束了一场“激战”的人身上,若隐若现间,依稀可见斑驳青紫的痕迹,不难猜出当时用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然而,更让陆女官难以接受的是,那个与马谨严颠鸾倒凤的对象居然是个男人! 马谨严是断袖吗?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陆女官瞬间觉得自己像吞下了一百只苍蝇,在大新朝,男人玩弄男人并不是多么新鲜的事儿,一般人家养三两个娈童也没谁太过在意,但问题是,你不能是下面那个啊! “天啦,天啦……”陆女官目眩头晕,捂住脑门儿,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太欺负人了,我要告诉公主,你们太欺负人了……” 明明是个断袖,还妄图当上驸马,他们把公主当什么?把大新王朝当什么? 蔺咏荷心底的震惊不必陆女官的少,甚至,更多,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也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她会不清楚么? 她拉住陆女官的袖子:“陆女官,你听我解释,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马谨严在被狠狠地疼爱之后,已经抱着对方陷入了沉睡,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啪啪啪地将蔺咏荷的脸打了回去。 陆女官恶心得三天都可以不再吃饭,甩开蔺咏荷的手,冷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拉扯本官?”她是正七品顺人,除非蔺兰芝亲自到这儿来,否则就凭一个半吊子姨娘,给她磕头都不算过! 蔺咏荷知道对方是彻底被激怒了,她松开手,快哭了似的,说道:“陆女官,我儿子一定是喝多了,他平时不这样的……” 陆女官驳斥道:“酒后吐真言,蔺姨娘没听过么?酒品,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蔺咏荷噎住了,为了这一天,为了算计宁玥,也为了“破茧成蝶”,儿子把仕途都葬送了,做驸马,是儿子唯一的出路,她不可以让这一桩婚事被搅黄! 她给绿珠使了个眼色,绿珠会意,回屋取出一个小匣子,蔺咏荷拿过来递给陆女官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陆女官到明厅说话。” 但陆女官是这么好收买的人吗?玄胤的十担黄金或许还考虑考虑,这个么……呵,陆女官看都没看,便转身走掉了。 望着她决然的背影,蔺咏荷几乎生出了杀心,但她不可以这么做,因为这儿还有一个马宁馨,除非是把马宁馨一块儿杀了……但一个人“出意外”可以说是意外,两个人……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蔺咏荷的肺都要气炸了,转身回屋,想看看那个祸害了他儿子的人是谁?她扒开遮对方脸上的乱发,看清他容貌的一霎,脑海里响起了五雷轰顶的声音…… 陆女官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宫,将千禧院的情况,按照自己的理解,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呜呜……公主,马谨严不是个东西啊……他根本不行……要靠男人才能兴起……要不是奴婢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奴婢……都不知道他原来……是个……是个兔子!”还是个被弄的兔子。 德庆公主深深地感觉自己被耍了,跑到御书房,扑进皇帝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了自己的惨痛经历。除抚远公主之外,皇帝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宝贝女儿哭得这样伤心,他只恨不得把马谨严拖出去车裂! 但他不能,因为马援在前线负伤,将士们壮志凌云,全都扬言要杀了那帮南疆狗给马援报仇,这个节骨儿上,处置他的亲生儿子显得尤为不妥。 碰到混蛋不是最可气的,最客气的是你还不能把M.dAmIngPumP.CoM